在眼鏡不太情願的引領下,林天兩人來到了校門前的天府飯莊前,但是腳底始終發顫的眼鏡說什麼都不要進去,距離飯店近一步都不肯,好不容易積累起的一點血性和義氣都消耗殆盡,剩下的隻有與生俱來的畏懼,這一點林天很理解他,畢竟他還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就算是個平時比較囂張的大學生吧,怎麼敢和真正的黑社會分子叫板,更別提動刀動槍的血腥火拚了,所以好言勸說叫他在門口等著,萬一最後他也出不來的話就馬上報警吧。
在林天轉身毅然步向飯店大門時,他分明感覺到背後傳來陣陣譏笑他自不量力的不善目光,確實,單薄的眼鏡雖然自己不敢進去,但是對林天也不抱著什麼太大的希望,心中不斷腹誹道:他媽的真是怪事,就憑他一個缺了右手的瘸子,路都走不穩當,還逞能學人家港台片裏的英雄強出頭,敢和黑老大談判,估計這小子的右手就是這麼被人砍掉的,不過怎麼說,也算是夠朋友了,萬一受傷了醫藥費我可幫不了。
天府飯莊的規模也不算小了,上下兩層樓,第一層是近300米的大廳,專供那些囊中羞澀的新人婚慶使用,二樓則是雅座,分為紫竹廳,瀾雅廳,臨風閣,白雲居等獨立的包廂,盡管發現林天的裝束實在是比民工還像是民工,但是門前漂亮的迎賓小姐還是對他報以職業的微笑,並熱情的招呼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是幾位,有什麼需要請盡管提,我們會盡量滿足您的要求。”
在迎賓小姐春風化雨般的微笑和燕語鶯聲中,林天分明感到了一種我不做大哥很多年的悲情滄桑感,加上在床上躺了近一年時間,那顆年輕驛動的心也加速跳動起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迎賓小姐高高挺起的胸部,這個小小的不雅舉動頓時讓那個迎賓小姐滿臉通紅,又羞又怒,卻又不敢大聲斥責客人,隻好慌忙向後躲閃,怕他得了便宜還會進一步調戲。
林天對她壞壞的笑了笑,大步走進飯莊,迎麵而來的是表情有些嚴厲的大廳女經理,大概是已經發現了剛才的流氓行為,對他沒有好印象,可林天不由得一愣,依稀感覺這個女人的臉很是眼熟,腦中各種記憶不停搜尋,終於得出結論,這個短發的女經理長相和懷舊喜劇電影《大內密探零零發》裏的那個女明星李若彤女扮男裝的造型很像,兩人幾乎有八成相似,絕對一個明星臉。
短發女經理沒有注意看呆了的林天,例行公事的進行詢問道:“先生,請問您幾位,是在大廳還是去雅間就餐。”
“啊,我不吃飯,我找人,剛才有一批人進來,其中還有一個光頭的他們在哪裏?”
“噢,原來您是來找人的,他們一個小時前包下了聽雨軒,請隨我來。”說完主動在前麵引路,林天緊跟著她,要說本性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可是前麵那個頗有姿色的女經理上樓時,被貼身西褲緊緊包裹著,如同蜜桃型的翹臀不斷在他眼前搖來晃去,養眼是養眼可場所不對,這讓林天因為腿傷未愈而本來就走路有些肢體障礙的現狀,更加雪上加霜,小天天近階段比較活躍,有漸漸失去了控製的傾向。
好不容易挪到了聽雨軒門前,短發女經理客氣了幾句就告辭了,剩下林天一個人在雅間門前發呆,他尋思著是不是要一腳先把門踹開,先在氣勢上壓過對方,還是進去據理力爭,以德服人,伸手摸了摸門的質地,估計是實木造的,從裏麵隔音情況不錯來看,厚度大概有5厘米,用腳踹是踹不開的,隻好敲了敲門。
“操,誰他媽的敲門,給大爺報上你的狗名。”聽到敲門聲後,一個破鑼般的嗓音嚎叫了起來,頗有一番財大氣粗的暴發戶氣勢。
“我是那個眼鏡的同學,來和你們談判的。”
“野牛,傻強,你們去把門打開,又他媽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把他放進來。”隨著話音才落,雅間的門就咣當一聲開了,兩名光著膀子係領帶的粗魯壯漢分別站立在門的兩側,陰沉著臉上下打量他,林天也不說話,慢條斯理的晃著腦袋走了進來,走過兩人時故意用傲慢不屑一顧的眼神瞟了他們一眼,那意思明顯是說,就你們倆那小體格兒,還想和我練練。少在老子麵前裝蒜,你們就是個雛兒。
兩人在道上混了不知多少年頭,當然不傻,馬上讀懂了那種眼神所表達的含義,都變得咬牙切齒,目光噴火,恨不得上前把林天撕爛才罷休,可礙於老大在眼前,沒有命令不能隨便動手,隻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野牛把火氣發泄在門上,咣的一聲巨響,關門聲連同桌子上酒杯裏的紅酒都震得不斷晃動起來,可見用力之大。
端坐在酒桌正麵的一個中年男人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這使得盤踞在他臉上的一道傷疤如同蜈蚣一般活動了一下,很是嚇人,這道淺褐色傷疤很長很深,從額頭經過左眼一直延伸至下巴處,也正是因為這道恐怖的傷疤,才成就了他今天的醒目外號,刀疤老七。
進房間後的林天強忍住撲麵而來的濃烈酒氣,眼睛飛快的左右一掃,馬上發現了兩位同學的位置,剛子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被打的,衣衫不整的趴在東北角的地板上一動不動,胡衛東倒是還算好,坐在那個刀疤老七的對麵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刀疤老七用眼角瞥了一眼進來的林天,發出了滿不在意的一聲哼,然後繼續逼視著胡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