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好奇,殷月隨著這夥計進了瑞芳閣。
瑞芳閣不愧是京城第一綢緞莊,店內琳琅滿目,擺著各色精致的布匹,除了絲綢、錦緞外還有不少繡花麵料,甚至很多圖樣上還繡著金銀線。
來不及多看,那位夥計便帶著殷月步上樓梯,二樓有不少廂房,房內偶有說話聲傳出,因是接待貴客所用。
“姑娘這邊請。”原以為是要進某個廂房,卻見夥計伸手示意殷月繼續往上。
三樓與底下兩層不同,沒有看見任何有關布匹綢緞的東西,整層似乎隻有左右兩個廂房。
殷月隨著夥計進了右側廂房,整個視野寬敞,設有書案、茶幾、軟榻,看著不像是對外開放的空間,更像是書房。
又往裏走去,前方一人多高的博古架後麵,放置著一個折疊山水屏風。
“姑娘請,我家主子就在裏麵。”夥計帶著殷月來到屏風前示意道。
殷月猜到這人口中的主子是誰,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荒唐。
當看見屏風後麵那個沉著冷峻的身影時,殷月眼中不見絲毫驚訝,卻藏著看不清的複雜情緒,這鋪子難道真是他的?
“王爺怎會在此?”殷月問道。
“你覺得呢?”蕭淩琰抬眸神情淡淡地望向殷月。
“這房契是真的?”其實殷月想問:這鋪子真是要給她的嗎?
“你在質疑本王?”蕭淩琰麵色一暗,想起今日墨風傳的話,忍不住沉聲道,“好像今日有人說本王搭錯筋了。”
殷月望著蕭淩琰義正嚴辭的說道,“誰?誰說的?哪個不長眼的敢這麼說王爺?”
心中暗道,自己實在是嘴欠,真想給自己抽一嘴巴。
而一旁瞪傻了眼的香蘭:小姐,有您這麼說自己的嗎?
蕭淩琰淡淡地瞥了一眼殷月道:“墨影今日......”
“墨侍衛耳朵不好,改天我定要好好給他看看。”殷月一臉認真地搖著頭歎道,“怎麼年紀輕輕的就耳背了?”
屋頂上吹風的墨影,腳下一滑,差點掉了下去。
“無論如何,還要多謝王爺賞賜。”先道謝總是對的,殷月心中這般想著。
蕭淩琰手背輕抵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說道:“本王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
“王爺恐怕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您要是不大方,這天底下就沒有大方的人了。”殷月化身狗腿。
就算房契已經到手,但如果蕭淩琰反悔的話,是絕對沒有辦法從他手上搶走鋪子,這鋪子可是比她之前看上的好太多了,甚至有錢都未必能拿的到,都怪自己嘴欠。
“是麼?”蕭淩琰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麼謝?”
殷月聞言忽然愣住了,望著蕭淩琰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也就是客道一句,沒想到這人真能順杆子。
“怎麼?你這謝,就是嘴上說說?”蕭淩琰壓了壓不自覺翹起的嘴角。
“看王爺說的,我是這樣的人嗎?”殷月咧著嘴笑道。
蕭淩琰不答話,靜靜等待著她的下文。
殷月發愁了,璟王缺啥?他啥也不缺,這怎麼謝?
正愁著的殷月想起上次見到的玉佩,以為他是將那姑娘偷偷藏心裏,不好意思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