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被拖出門口,殷月突然喊道:“我之前醫過一個紅斑症的病人!”
“等等!”
果然,沐雪開口了。
兩個婆子鬆了手,丹翠揮了下手,二人便退了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紅斑?”沐雪盯著殷月,眼神警惕。
殷月心中暗歎,這女人還挺不好糊弄。
沐雪見殷月麵色坦然,森冷的目光射向丹翠。
丹翠慌了神,連忙解釋道:“小姐,奴婢沒有告訴她,連之前看過診的大夫都給了封口費,奴婢也不曉得,她是從哪裏得知的。”
殷月回到屋內,將藥箱放到圓桌上,幹脆坐了下來,“沐小姐方才打這婢女時用的哪隻手?”
沐雪被子下麵的手一縮,又狠狠地瞪了眼丹翠。
丹翠瑟縮了一下,又暗暗嗞了一身,像是牽扯到了身上的痛處。
殷月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若不是那一巴掌,我的確也看不到您身上的紅斑。”
殷月見丹翠有些可憐,又開口道:“您先別生氣,說不定我能治好你。”
“你確定你能治好我?”沐雪聲音少了些厲色。
“這也不能保證。”殷月道。
“你竟敢戲耍我?”
眼看著沐雪又要暴走,殷月忙攤了攤手,“您總得讓我看看才能確定吧?”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您這兒看都不讓看的,我哪裏知道具體病症。”
沐雪審視了殷月半晌,才緩緩地從床榻上坐起來,“你過來。”
沐雪等了半天,殷月卻不動,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你沒聽到本小姐說話嗎?”
這幾日因為身上的病,她的耐心幾乎消耗殆盡。
“沐小姐這病症想來是尋遍京城也找不到大夫能治的好吧?”殷月理了理並不淩亂的裙擺,“我呢......說的好聽了是個大夫,但其實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您看您家的仆人方才......”
“要多少銀子,直接說。”沐雪顯然不想再繼續聽殷月扯長篇。
“沐小姐是個爽快人。”殷月伸出手掌比劃著。
“五千兩?”沐雪冷哼一聲,轉頭對丹翠道,“去,取五千兩銀票過來。”
沐雪聽道殷月是為了銀子,反而消除了疑心。
殷月眼眸微顫,麵不改色地搖了搖頭,手掌又往前伸了伸。
“五萬兩?”沐雪眼中是震驚,亦是不滿,“你治個病要五萬兩?”
“當然。”殷月笑容可掬地望著沐雪道:“這還得看能不能治好您。若是治不好,分文不取。”
“行,治得好便給你五萬兩,但若是治不好......”沐雪眼中厲色一閃,望向殷月,“你就給本小姐滾出京城。”
那一瞬間,殷月從沐雪眼中看到了殺意。
殷月相信若她真的治不好,恐怕不僅僅是滾出京城那麼簡單。
“這......”殷月麵露為難。
“怎麼?你不敢賭嗎?”沐雪頓了頓又道,“五萬兩銀子不是那麼好賺的。”
雖然沐雪依舊用被子遮著臉,但殷月還是能看出,她微微地仰了下下巴,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