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氣,杯盞輕輕放下,訕笑道:“底下人不懂規矩,回頭我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下回老夫人要什麼,嬤嬤直接跟我說就成,何必麻煩你再跑一趟。”
“那奴婢便先謝過夫人。”
衛嬤嬤說了老夫人需要的藥,便告退了。
鄒氏叫孫嬤嬤記下。
又開始琢磨著怎麼從殷月手上得到藥方。
隻有弄到藥方,才能真正的將玉青齋捏在手中。
孫嬤嬤說:“醫術高明的大夫不是看著那藥就能分辨出藥方來,夫人何不......”
鄒氏歎道:“你看京中多少藥鋪學著做成藥都沒弄出個名堂來,你以為他們就沒打過這主意?”
孫嬤嬤卻上前道:“晟王殿下不是帶了個醫聖回來,連宮中太醫也束手無措的疫病都能治好,那位醫聖的醫術定然是十分厲害,分辨個藥方,應該不在話下。”
鄒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當下就派人去晟王府送拜帖。
她打算親自去一趟。
次日,早朝。
蕭逸宸義正嚴詞的指責蕭淩琰。
“父皇,染病的百姓喝了醫聖的藥身體已經好轉,三皇兄卻將人圈禁在疫病營不肯放人,不知是何居心。”
有朝臣附議:“啟稟皇上,微臣認為,璟王此舉隻怕是會讓城中百姓誤以為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得到救治,甚至還可能懷疑朝廷有所欺瞞。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話音剛落,又有人跟著附議。
文德帝看向蕭淩琰,蕭淩琰卻沉默不言。
底下開始竊竊私語。
文德帝都能聽到有人在說,璟王這是否認、壓製晟王的功勞。
“咳,咳......”文德帝清了清嗓子。
下麵安靜了下來。
以為皇上要說點什麼,都垂首靜待著,結果半天沒聲,抬頭才看見皇上正閉著眼。
蕭淩琰瞥了眼端坐在上頭,不打算管事的父皇,淡聲道:“這些人雖然有所好轉,但身子仍未康複,身上還帶著病氣,五皇弟能保證這些人出去後不會再傳染人?”
蕭逸宸心裏清楚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染了疫病,張嘴想保證,卻不敢說的太肯定,未免招人懷疑。
但那些人身上的蠱都已經解了,怎麼可能再出現“傳染”。
他看向寧國公,寧國公卻目不斜視,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蕭逸宸的眼神。
蕭淩琰心裏竄著火,這個舅舅是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
他瞥了眼剛剛第一個開口附議的大臣。
那人會意,上前一步:“璟王說的有理,但病人病症不同,應該有已經康複的人。”
言下之意是蕭淩琰有意圈禁,所以疫病營至今沒有一人出來。
禦史大夫嚴良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啟稟皇上,璟王殿下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縱觀曆史,確實有疫病出現這種情況。甚至還有人病情已經好了還會傳染人。”
文德帝抬眼,麵容平靜,開口問:“這些人什麼時候能放行?”
蕭淩琰說:“回父皇,隔離營的百姓大多是從雲川城而來,在京城無依無靠,兒臣覺得等他們完全康複了再放人較為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