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白敬當哥哥,可她也知道,白敬幾乎從不把她當妹妹。
除非要對外維護白家的體麵,他平時基本不會理會她。
可,當著麵說這樣的話,就很傷人了!
怎麼說,陳柔都是她的親媽!
白鳳斜眼睨了白芸一眼,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裏。
但這是宿命,也是業障,必須白芸親自去渡,外人幫不了的。
她沒什麼情緒波動,淡然說:“這也許是我的命數。我與道派有緣,在白家當大小姐、鬥後媽、苦哈哈期盼母親回來,那不是我的宿命。我有屬於我的天空!”
一如她先前所說:
白露,脆弱已極,過午就會消失。
但白鳳,鳳舞九天,如日中天!
所以,入道之前,她是白露。
而入道之後,她就是白鳳!
聽到這話,始終不吭聲、不插手白家事的孟章,轉頭看了她一眼。
白鳳這個人,生性好強。
她不是不難受,隻不過隱藏得好。
她可以冷靜理智,說出這些話;可在年幼的她心裏,那些事確實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瘡疤!
“可你……”白敬想說“你現在連路都走不好”,他想勸說她回家裏來,請人照顧她。
又擔心這話會傷害她的自尊心。
想了想,他說:“可現在,既然找到你了,當然要回家裏來。”
如果妹妹回白家住,以後他也不住公寓了,寧願每天花兩三小時在路上也要回去,抽時間陪陪她。
白芸比誰都讚成:“是呀姐姐!你回家裏住吧!”
但白鳳卻搖頭。
不回答白芸,而是對白敬。
她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十分嚴肅地說:“無需再勸,我不會回白家的。”
“啊,為什麼!”白芸很是失望。
她喜歡跟白鳳在一起,現在知道白鳳是自己的親姐姐,那更好了啊!
白鳳麵色平淡,眸色清明不帶任何一絲怨懟,說:“我已經身入道門,雖然修的不是無情道,並不規定要斷親緣。但修道本該是修身、修心,回去當大小姐不利於我修行。”
白敬皺眉。
倒是白芸有話說:“那我看湛姐和湛哥,她們不都有家庭嗎?”
這個年紀的少女大多數喜歡追星,哪怕不追星也會多了解五光十色的娛樂圈,怎麼可能不知道聞人湛和湛百裏啊!
“我和她們不一樣。”白鳳不想解釋過多:“總之,我不可能回白家。”
對上白敬和白芸失望的眼神,她又多說幾句:“但你們是我哥哥、妹妹,這個事實不會變。我不回去,也可以和你們保持聯係。”
白敬認為,如果是童年的陰影造成她對白家有抵觸心理。
那還可以慢慢治愈。
可從她清明的目光裏,他看得出來:她並非因為心結、心存怨懟而不願意回白家。
所以他也不勸了,問:“那你要不要回去見見爸爸?”
“不用特意去做這樣的事,有緣自會相見,比如我和哥哥。”白鳳一臉高深莫測:“順其自然,該遇上的時候,總會遇上的。”
吃過飯,白敬的秘書也已經把輪椅送到了。
白敬耐不住自己找到妹妹的激動,迫不及待要跟人分享:“薑成,她叫白鳳,是我失散的妹妹,現在找到了。”
薑成身為他的左右手,當然知道這件事,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轉過頭來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大小姐好!白總這些年一直沒放棄過四處打聽你的下落呢。現在找到了,可是個大喜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