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寧壽宮才一踏進屋裏就感到一陣暖流席麵而來,也給此時心裏七上八下的我一點點安慰,慈禧屋子裏炭火燒的真旺啊。我解下外麵的披風遞給旁邊的宮女。
此時慈禧正在擺弄她的寶貝花花草草,她知道我來了卻是沒有轉過來,依舊背對著我,手裏拿著剪子在觀察花,應該是在思考該怎麼修。
“棠兒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
她沒有吭聲,我也不能起身,隻聽“啪”的一聲,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被她剪掉了。才緩緩開口:“起來吧!”
我起身後,她又開口:“棠兒,你覺得這花好看嗎?”
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我也不能說不好看,“好看,這花老佛爺養的真好。”
她這時才轉過來,“花是好看,可惜了,花再好看,卻和這盆兒不搭。”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啊!怪不得她陰陽怪氣的,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看來李蓮英還真是和她說了,保不準還添油加醋了。
我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道:“原來是這事兒啊!看來李總管都跟老佛爺說了。”
說著我特意瞥了眼李蓮英,正好對上他的眼神,他倒是連忙躲開了。
“是啊,小李子都告訴哀家了,你可是管的夠寬啊,弄碎了哀家的花瓶,哀家都不能處罰個宮女了?”
說著慈禧放下手中的剪刀,李蓮英非常有眼力見兒的把帕子遞給慈禧擦手,慈禧擦了擦手,李蓮英連忙接過來。
看慈禧朝前走,我連忙跟上去,“老佛爺說的是,她打碎了老佛爺的花瓶,惹老佛爺生氣,是該罰。可她也是不小心的,老佛爺菩薩心腸,肯定不忍心把她打死了,當時肯定是在氣頭上,我就自作主張把她帶回去了,老佛爺不如把她交給我,我替您出氣,好好教教她。怎麼樣?”
看慈禧要坐下來,我連忙上去扶她坐下。
“你個小丫頭,淨給哀家戴高帽兒,哀家說不過你,罷了,就交給你處置吧!”
聽到她這樣說,我可算是鬆了口氣。
“棠兒謝過老佛爺。不過我要糾正您一點兒,我可不是給您戴高帽兒,我可是實話實說,老佛爺您可不就是菩薩心腸嗎!”
聽到我這樣說,她可算是笑了。
“老佛爺您就該像現在這樣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下次誰再惹您生氣,您就把他交給我,我替您教訓他。”
“你啊,就會哄哀家開心。聽你的,下次就交給你了。”
“我可是好久都沒有陪您聽戲了,不如叫上皇帝哥哥我們陪您去暢音閣聽戲吧。”
“你皇帝哥哥正聽翁學士講課呢,不打擾他了,咱自己去聽。明天你也接著去聽翁學士講課吧,學業可不能荒廢了。”
“棠兒知道了。”
我可是真不該提光緒,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真是失算啊!
從寧壽宮出來天已擦黑,狂風在耳邊肆虐的吹著,仿佛在叫囂。我緊緊攥著手中的手爐,期盼它能給我帶來更多的溫暖。
用了晚膳之後我打算去看看那個宮女,此時她已經醒了,旁邊小幾上的藥碗裏的藥已經喝了,臉色也紅潤了些。看到我來了,虛弱的眸子裏閃著淚花,她掙紮著要起身行禮,見她稍稍一動,立刻皺了皺眉,定是牽拉著傷口了。我連忙上前製止了她,“不必了,你有傷在身,就不要顧忌這些虛禮了。你叫什麼名字?”
旁邊的小荷扶著她重新躺下,“奴婢雙兒謝謝格格救命之恩,以後奴婢願當牛做馬報答格格救命之恩。”
“你就安心在這養傷吧!我已經替你求過情了,老佛爺也默認放過你了,等你養好傷了再回去吧!也不會再有人為難你了。”我眼眸轉了轉,笑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想要當牛做馬也得先把傷養好,不是嗎?”
她又要起身謝恩,我把她摁了下去,“我給你開玩笑的,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你就安心養傷吧,有什麼問題就跟小荷說。”
她的眼底盡是感激之意,泛著淚花,“謝謝格格。”
她現在有些虛弱,又剛喝了藥,看她似是有些倦了,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會讓她不自在,就隻好說,“休息吧,我先走了。”
這一夜我在靈兒的監督下早早就睡了,按靈兒的話說就是為了防止我明天賴床遲到,之前因為遲到可沒少見翁同龢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