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穆傾雲的軟磨硬泡下,謝慕行答應了。
第二天晚上,三人在路邊的客棧休息,穆傾雲獨自在屋內,突然,窗邊丟進一團紙,她故作詫異,掩下眼中暗光。
“來了!”
穆傾雲起身彎腰撿起紙團,展開紙團,就發現裏麵是穆棱的筆記。
“今晚戌時,竹外小樹林一敘!”
穆傾雲將窗戶打開,四處望去,並沒有發現外麵有人。
夜色朦朧,穆傾雲按照約定去了竹林,竹葉隨風飄蕩,發出沙沙的聲音,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詭異。
就在穆傾雲離開的下一刻,謝慕行就帶著人暗中跟隨,保護她的安全。
夜黑風高下,穆傾雲走到約定地點,片刻的功夫,身後出現一人,正是穆棱。
“混賬東西,見到父親還不行禮?”
穆棱氣急敗壞,眼底閃過不耐,低聲斥責。
不過想到今晚前來的目的,穆棱壓下心中的不耐,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
“雖然你現在嫁給了謝慕行,但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穆棱的女兒,要是沒有我,你也不會嫁給秦昭國的大將軍,今晚將這藥喂給謝慕行吃下,想辦法拖延他回京的路!”
“父親,敢問這是何藥?”
穆傾雲伸手接過藥瓶,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神色冷淡。
“你能說話了?誰治好的?”
穆棱看著她突然發出聲音,眼底閃過驚訝,想到主上吩咐的事情,很快就忽略了能說話的女兒,繼續道:
“隻是些蒙汗藥,要你做就去做,少問,不然得罪了大人,要你好看!”
穆棱神色帶著不耐煩,語氣嚴厲。
穆傾雲聞言,唇角輕勾,眼底閃過嘲諷之意。
身為父親,自己的女兒當了十六年的啞巴,好不容易能說話,居然一句關心都沒有。
她也不再多說,反直接擰開瓶塞,將裏麵的毒藥灑出來,全部在地上。
很快,地上就發出呲呲的聲音,瞬間的功夫,撒上藥的綠草逐漸變黑。
穆傾雲眼眸黯淡,斜睨穆棱,冷聲質問:“這就是你說的蒙汗藥?”
“混賬,穆傾雲,你是我女兒,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即便是毒藥,你也得給我去做!”
穆棱怒聲嗬斥,看著眼前不聽話的女兒,還真是嫁人了,翅膀硬了。
不過她再怎麼說都是他穆棱的女兒,隻能聽他的。
“那我要是不呢!”
穆傾雲心裏憋著一口怒氣,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
“逆女!”
穆棱麵色陰沉,怒火攻心,抬起手就朝她臉上揮去,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人緊緊捏住。
“穆棱,敢對將軍夫人動手,你好大的膽子!”
謝慕行眸色沉沉,淩冽的目光掃視著他,渾身散發著冷氣。
“謝慕行,你怎麼會在這裏?”
看到突然出現的人,穆棱眼底閃過驚訝,底氣不足反問一句,但看到穆傾雲不吭聲,很快就明白了。
他下意識想轉身離開,就被身後的謝依點住穴道,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穆棱怒目瞪著穆傾雲,語氣帶著濃厚的恨意:“穆傾雲,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再怎麼樣,我都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還向著外人?”
“讓他閉嘴!”
謝慕行眉心緊蹙,將人護在懷裏,聽到穆棱斥責的聲音,不耐煩吩咐一句。
謝依依言照做,在他後脖頸微微使力,下意識,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穆傾雲被謝慕行一路抱著回了客棧,期間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回到客棧後,謝慕行感覺到她手腳冰涼,眉頭緊蹙,起身出去打了水,就給她擦拭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