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慈熹宮內站著一位雍容素服的婦人。她舉止貴氣優雅,鳳眸虔誠的對著前台一樁白潔的觀音菩薩祈禱。這時,一雙雕龍嵌珠鞋走了進來,挺直的身背,直梳的發,站在婦人旁對著前首的觀音敬了敬。
赤金色的眼眸望著不修珠翠的婦人道:“母後,為何要如此?”
婦人原是沉著的眼,這才睜開,側首望著眼前這個她親手帶大的兒子道:“她,是一個孽處,必須如此。”
若不是在觀音麵前,婦人生怕不敬,才口有留德。
皇帝龍炫皺眉道:“母後,怎會聽信國師謠言惑眾?有沒有鬼神暫且不論,世上怎會有如此荒謬之事。”
太後冷笑道:“有沒有,哀家不知道,難道皇帝就沒看見宸妃和以往變化?”
龍炫也不顧忌觀音前的不敬,帶有生氣口吻說道:“母後,你明明知道國師私下詭異,說不定早就有謀位之心,你還聽他胡說,竟叫人將麗妃之子蒙死在褓中,又利用麗妃對朕的恨去算計宸妃。宸妃自出入歡慶殿後,的確大變。但沒十足證據,一切都是謠言?”
太後斥責提醒道:“皇帝難道沒聽過雪蠻山琉璃玉之說,若是此玉,真神通廣大,國師也不定然要圖謀不軌。況且,國師忠心耿耿於朝廷幾十年,為朝廷解決了不少難數,從未怨言,這樣的人,你也能懷疑?皇帝莫不是被情給迷了心魄。”
皇帝龍炫被太後一番話頂得青白交加,愣是無法反駁,但最後拋下一句話道:“朕勸母後,從此罷手吧。朕隻信宸妃亦是宸妃,至於國師,雖然此時沒有抓到他把柄,但並不代表,他真的心能照明月。”
太後也沒回頭看皇帝離去,眼眸平淡,繼續對著觀音舉手祈禱。仿佛剛未發生任何事。
恩寵宮內淑妃坐在軟榻上,手裏胡亂的攪著帕,眼神空洞,似在害怕又在緊張。
宮女小蝶寬慰道:“娘娘,您在怕什麼?麗妃那孽子就是死有無辜,您不除它,皇上也不會放過。”
淑妃這才回神,但臉上神情並沒舒坦,她慌張道:“可是,皇上他知道本宮在為太後辦事,皇上要本宮撫養那孽子,本來就是信任於本宮,本宮左右不敢得罪,一麵是太後,一麵是皇上。如今皇上得知本宮背叛他。豈能再容本宮?”
小碟卻笑道:“娘娘,你傻呀,您幫皇上解決了那孽子,皇上感謝您還來不及。況且,您還幫皇上拖延時間,讓皇上有機除掉程將軍。此時,您隻要要禦膳房熬點參湯去看望皇上,假裝請罪,並且要誠懇,皇上自然會淡忘,也會原諒您。”
麗妃激動道:“真的嗎?皇上真會原諒本宮嗎?”
小碟連連點頭道:“娘娘,您試試就知道。”
淑妃聽聞小碟慫恿,急忙要她去準備參湯,而恰在這時賢妃去一身淺藍走進來,看見心神恍惚的淑妃,她一陣低笑。
淑妃見賢妃不請自來,還駁有些得意,不免有些薄怒,不歡迎道:“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