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將近,午後難得的陽光透過窗戶斜灑進墨香書房,拂過男人肩頭,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不斷敲擊鍵盤,手邊放著一張小小的床。
小人睡著了,小小的一團蜷縮在被子裏,額頭柔順的小卷毛乖乖地貼在額頭。
又濃又密的睫毛不停顫動,白淨小臉粉嘟嘟的,無比脆弱且嬌嫩。
工作中的男人,一雙眼眸深邃,不時錯開眼神垂眸看向手旁熟睡的小人,眉宇間透出一股子溫和之意,顯得珍視之極。
伸出一隻手,輕掠少年的額發。
凝視著少年睡顏,啟唇輕聲道:“午安,我的小王子。”替少年掩了掩被子。
書房裏滿是譚驍的氣息,莫名給矛九一種安全感,或許是聽到了他說的話,矛九嘴裏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
還有一個周,c城就要入冬了,上個冬天遇上了二十年難遇的暴雪,不知道這個冬天會怎麼樣,家裏早早的就開上了暖氣。
在家裏麵穿件薄薄的衣衫足以度過,但外麵溫度可與家中是天差地別,還沒入冬,氣溫就已逼近零下,要是起得早,還能看到樹梢上的冰霜。
屋前院子裏有幾棵大樹,凱文最先發現上麵的鬆鼠一家,總愛在草坪上和出來覓食的小鬆鼠玩追逐遊戲。
凱文夥食太好了,變胖不少,上回去體檢,醫生還特意叮囑它需要多運動,減減肥,太胖了對關節不好。
再加上一身蓬鬆毛絨的皮毛,跑起來就像白白胖胖的大饅頭下麵插了四根棍,想要追上身手矯健的鬆鼠,癡狗做夢。
矛九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飯點,要不是譚驍叫醒他,他估計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小手揉揉睡眼,一頭小卷毛炸開了花,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剛睡醒,頭腦有些不清醒,啪嗒啪嗒走在書桌上,以為自己還和原來一樣,一腳就跨出書桌。
譚驍本就在一旁注意少年的動作,還覺得可愛,走起路來搖頭晃腦,下一秒就看見閉著眼睛的矛九直愣愣地走向書桌邊緣。
瞳孔驟縮,倏的伸出大掌一把握住馬上就要墜落的少年,神色嚴峻地說:“好好看路。”
矛九半夢半醒間聽到譚驍嚴厲的聲音,瞌睡蟲立即就被嚇跑了,掀起沉重的眼簾,眼底一片水光,“怎麼了?怎麼了?”
還搞不清楚狀況。
少年整個身子都被男人握在掌心裏,動彈不得,小腦袋晃晃悠悠。
見少年這副小迷糊樣,責怪的話卡在喉頭說不出來,“下次不好好走路,摔著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矛九一臉不知所雲,“譚驍,你好凶,我才剛睡醒你就凶我。”眼睛瞪的圓滾滾,癟著嘴嘟嚷道:“我們才在一起多久啊,現在就嫌棄我了,沒愛了沒愛了。”
譚驍凝視胡言亂語的矛九,微微挑眉:“等你變回來,我再慢慢收拾你。”至於怎麼收拾嘛,成年人有自己的辦法,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
非得讓少年知道什麼叫做屁股開花節節高。
矛九正在思考等他變回來之後,譚驍究竟要怎麼收拾自己,就被譚驍抓著熟練地往兜裏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