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父親呢?”絡英知道,女首領能活到今天一半是因為找孩子,一半是因為心懷仇恨,如今孩子已經找到了,就差報仇了,“若是你,你會怎麼做?”女首領似乎感受到了絡英勸和的意味,反而先來反問她,遭受背叛的滋味絡英豈會不知道,她前世之死就是因為一場欺騙和背叛,被她這一反問,絡英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她與謝芒到底情況不同,而且他們之前並沒有孩子,“可是如果你們真的鬥得你死我活,萬一孩子知道了,他怎麼麵對自己的身世呢?”絡英見過女首領打架拚命地狠勁,她以為孩子父親如果落在她手裏估計是要小命不保了,“這倒不至於,我從沒想過要他的命,但也決不會讓他就這樣逍遙自在,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從他走那日,我便不相信天道輪回,我隻相信自己”女首領眼神堅毅地說,“如果自己不能護好自己,那縱有天道,也難護周全”,“不能自保,總有天道,也難護周全”絡英嘟囔著重複著首領的話。
不幾日,放出去的心腹便帶回了消息,果然如絡英所說,孩子在老夫婦那裏被照顧的很好,如今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由於父母老邁,又是家中獨子,所以議親上稍有不順,不過也不妨事,孩子如今長大了,也知道自己並非父母親生,但收養之後所有知情的人都對孩子統一口徑,說孩子父母雙亡,被路過的遊行人撿來安頓在此處,那年代父母雙亡的孩子並不少,病死的、戰死的,所以孩子對此也是深信不疑,從未有過尋找生身父母的想法,女首領派去的人看出這家人比較淳樸敦厚,於是假借過路之名在他家裏借住了幾日,臨走時還留下了一筆不少的財物,害怕他們一家子不肯收,便把東西藏在了借住的屋子裏,待到走時才告知這家人,而這家人有了這筆財物,正好彌補了家庭條件的不足,不久後就給孩子議了一門不錯的親事。收到消息那日,女首領在房間裏待了一日,不理事、不見人,第二日一早,才叫絡英見上一麵,“謝謝你將孩子托付的如此好,得知他如今生活的平靜,我已經死而無憾了”,“你不想見見他嗎?畢竟這麼多年不曾見過”,女首領轉過身,麵對著窗外,窗外劃過兩隻大雁,“算了吧,得知他安好就已經足夠了,至於他的樣貌已經不重要了,我生了他,卻沒盡過幾天做母親的義務,如今還是少接觸的好,能幫他的我盡量幫,就不要讓他知道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了,我會時不時派人去看著,但我不會再見他了,因為他的生母已經死了,而與我而言,人心不足,不知道消息的時候想知道消息,知道消息了想見一麵,見一麵之後必然就是想要母子相認,畢竟血濃於水,到時候事情的發展就不是理智所能控製的了,這樣的結果對誰來說都不見得是好的,倒不如這樣,我能顧上一天算一天,哪一日我就算戰死了,他也不必為我傷心,像我這種拋棄孩子的母親,晚景淒涼也是我應該承受的,隻是現在,有意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到這,女首領的眼光變的淩厲起來,絡英便猜到她是要找孩子的生父和那破壞她家庭的罪魁算賬了,“你打算怎麼做?”絡英問道,“如今我們雖不是兵強馬壯也算小有實力,但最重要的還是知己知彼,我要先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再者硪雖是這裏的首領,但拿著大家的性命去報私仇終究是說不過去,所以打他們定是要有利可圖,我要讓我的族人知道打下他們會有多豐厚的回報,這件事應當不難,畢竟十幾年前他們就有那樣好的條件可以讓孩子的生父拋妻棄子,那誘惑應該是足夠強的”說著,女首領緊緊攥起了拳,“我要吃掉他們的部落,把他們驅逐,讓他們嚐嚐的當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