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偉傑很想給這個男人一頓胖揍,不是以前小打小鬧雙方都收斂了手勁,沒有一點殺傷力的玩鬧,而是像個男人一樣毫不留情地動手。
在那一拳朝著腹部的一拳,葉念琛彎著腰咳嗽著,整張臉都漲紅著,一臉痛苦的樣子。
便宜他了!
宋偉傑想,他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去看如意的情況,這越看他就揪心,瘦成了那個樣子,心中慢慢都是心疼的調。
“你折磨她!”宋偉傑對著葉念琛道,原本他是想要用吼的,但是看到現在如意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他怕吵醒了她,所以隻好放低了聲音隻好在那邊壓低了聲說。
他是肯定的,手臂上的傷痕,臉上的傷痕,明明白白地說明了她受過怎麼樣不人道的待遇。
葉念琛沒有反駁這個斷言,他沒辦法否認,那個傷痕的確是和他脫離不了半點關係的。
宋偉傑拿過自己的醫藥箱,裏頭有一些常用的藥物,針管,聽診器,溫度計,耳溫槍一類的,還有兩袋五百CC的氯化鈉注射液。
他取了耳溫槍,去查看她現在的體溫,剛剛觸手的時候他就感到了一陣的火熱。這溫度絕對超過三十九度。
看了看耳溫槍上顯示的溫度,宋偉傑皺了皺眉頭,四十度!
他瞪了還彎在那邊一臉痛苦的葉念琛,口氣不善,“沒死就給我去廚房拿一袋冰過來,用毛巾裹著,我要先讓如意把燒褪下來,等會再和你算賬!告訴你,咱們倆這事還沒完!”
說著,宋偉傑踢了葉念琛一腳。
葉念琛苦著臉,他這個人下手還真的不留情,明知道自己的拳腳功夫是特種部隊的人教的,還那麼的用力,也不怕這一拳讓他的內髒受損,死在當場。
不過他又想,如果他是真的被這一拳打死在當場,隻怕宋偉傑他隻會拍拍手,笑著說——死的好,早死早超生。
早知道會被這脾氣差成這樣的人一頓狠揍,他還不如找家庭醫生來算了,至少這皮肉上不至於這麼受苦。
早知道,誰能早知道,眼下也沒有個後悔藥可以吃。
葉念琛貓著腰走出了房間,聽從宋偉傑的話去樓下準備拿冰塊,林媽也沒睡著,看到主人從樓上一臉痛苦地走了出來之後急忙上前去詢問,知道是來拿冰塊之後,她快手快腳去了廚房弄了一袋冰塊,用毛巾裹得好好的才拿了出來。
“葉先生,那小姐她沒事吧?”
林媽一邊把物什交給葉念琛,一邊擔憂地問著,女人心腸軟,瞧見可憐的不免的要噓籲一番,林媽又是一個當媽的,瞅見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紀的人成了那個樣子,早就已經可憐開了。
“林媽,我是不是對她太狠了一些?”葉念琛突然之間問了出來,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問出了口,就連想換個詞都換不了。
“我們當傭人的,這種事不大好說的。”
林媽低下了頭,不敢去回答這個問題,可心裏頭她早就已經有了回答了,如果那姑娘是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這個當媽的隻怕是心疼也要心疼死了,非要和人拚命去了。
葉念琛自嘲地笑了,是呀,他現在問這個有意思麼,都已經那麼做了,再造成了傷害之後再去詢問自己是不做過頭了,多像殺人了之後抱歉地來了一句其實我隻是一時衝動不是故意要殺人的。
葉念琛不再說什麼,隻是起了身,上了樓。
等葉念琛到了樓上的時候,宋偉傑已經給如意掛上了點滴,沒有點滴架,他順手拿了衣架子,找了繩子把輸液袋捆綁好,係了上去,克難的方式都是在非洲那缺少醫資設備的地方自己摸索出來的。在哪些地方混了幾年,他分外覺得自己在B市的生活就像是帝王一般滋潤了。
葉念琛把冰枕遞給了他,看著他在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如意的頭,然後塞到了她的腦袋下,用小勺子舀了水慢慢地去浸潤的她那幹裂的唇,有些從嘴角漫下,落到了被子上。宋偉傑也不嫌枯燥,依舊這麼慢慢地問著,直到一杯溫水見底為止之後他才往著床頭櫃上放下了杯子,把視線落在了葉念琛的身上,那是一雙充滿著憤怒的眼睛。
葉念琛有些防備地看著宋偉傑,怕他的拳腳再度往著自己身上招呼而來,宋偉傑的手捏成拳頭,關節之間咯咯作響,那一雙拳頭充滿著力量。
“你以為,我還會再揍你麼?”宋偉傑冷哼了一聲,“不,我不揍你,你這種人就算是被我打死,我都隻嫌髒了自己的手!”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鬆開了自己握成拳頭,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握住那正在掛點滴的手,冰冰涼涼的,手掌心有些凹凸不平的跡象,宋偉傑小心翼翼地翻過了她的手,他剛剛為她掛點滴的時候才發現,她到底是瘦的有多厲害,人在生病的時候,靜脈也會隨之收縮。他完全是靠摸的才摸出了她手背上的靜脈,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