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順心是坐了出租車,在B市裏麵轉了一個大圈之後才到了那個地址附近,她不敢讓出租車停在那目的地的前,她付了車資之後,自己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離他們以前的家很近,順心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以前的家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是這輩子都不會想要再回到那破舊窄小的家了,那個總是洋溢著酒味,那個像是禽獸一樣的男人,清醒的時候還算和藹,但是一旦喝醉的時候,見人就打,越是討饒,他就會下手越狠,順手****東西就往著身上招呼,有時候是酒瓶,有時候是掃把……
每次隻要繼父在家,她總是躲得遠遠的,她沒有郝盛欽的本事把人推到一邊的勇氣,也沒有自己的母親的忍受能力,她隻能躲著,把自己房間的門鎖得嚴嚴實實的,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會開門。
後來,那個男人酒精中毒死了,她的一個噩夢結束了,但是另外一個噩夢卻還沒有結束。
現在這剩下的噩夢已經開始轉變成了她唯一的救贖和指望了。
那個地址,順心是知道的,比原本他們家更加的不堪的,B市裏頭被遺忘的一個角落,一個被稱為貧民窟的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過於偏僻了一些,城市發展的腳步也還沒有發展到這裏來,這裏還是髒差亂的代表,如果在往常,她是連一步都不會往著這裏來的。
循著地址,她進了一幢看上去像是危樓一樣的住宅樓,這裏還有不少人住著,過道上髒亂不堪,衣服什麼的還都晾曬在過道中,郝順心一麵走著,一麵皺著眉頭,樓道裏麵有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惡心的讓他想吐,這種味道實在是有些惡心,膩味的讓人忍受不住。
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時走過去,最後終於在那三樓底端的那間小房間站定了,她敲了敲門,很快地那扇門就開了。
郝順心想象過再見到郝盛欽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場景,她想過很多場景,想象過這個男人一定是落魄不堪的,其實現在這個樣子也和她想象之中的差不離的,隻是,他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疤,那傷疤劃過他左邊臉,不算深,但是也算是毀了那原本還算能看看的臉,他像是許久都沒有刮過胡子了,胡子拉雜的。
他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外頭,在發現隻有郝順心一個人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拉著郝順心進了門來。
這房間很小,就是一個單人房大小的,裏頭就一張單人床,擺著一個簡易的木頭櫃子,房間也沒陽台,隻有一個窗戶,不朝陽,隻有那餘暉從窗口裏頭照射進來,房間裏有些潮濕,混著煙草的味道,有些不好聞。
衛生間也是小小的,沒有淋浴設備,蹲式的廁所已經老舊泛黃了,看著就覺得惡心,讓人很想吐出來。
郝順心坐在那唯一的床上,看著郝盛欽。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郝順心看著他,那傷口很新,像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形成的,傷口也已經快要愈合了。
“至少現在沒有人能夠認出我來了。”郝盛欽說著,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這個樣子的確很難有人把電視上的人和他聯係起來,現在他有時候就戴了一頂帽子就去了附近的一個小餐館打包食物,前後有兩次了他也沒有被人認出來。
所以,郝盛欽才敢回了郝順心的訊息,讓她來尋他。
的確,他現在比之前消瘦了無數,臉上帶了疤,又胡子拉雜的,一時之間還真的沒有辦法讓人認出他來。
“你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郝順心忍不住問著,當年他那麼做了也沒有人給抓住把柄,怎麼這一次就變成了這樣子。
“我變成現在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很開心,這樣,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呆在葉念琛的身邊,連掙紮都不必有了。”郝盛欽的聲音裏頭有些嘲諷,他從來都是了解郝順心這個人的,她不是個可以舍棄了一切願意陪著他過著顛沛流離生活的女人,她不會拋下那種安穩安定的日子和他這個通緝犯共同生活的。
“是,如果在之前,我絕對不會舍棄了一切和你走的,但是現在不同,我會和你走!”郝順心看著郝盛欽,她的眼神堅定,“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情完成之後,我絕對會和你走,這輩子我就守在你的身邊,絕對不會食言!”
郝盛欽冷笑了兩聲。
“你總是這樣。”他道。
郝盛欽知道,順心從最初的時候就對他沒有半點的好感,尤其是在他當年強了她之後,她是越發地看她不順眼了,但是在每次有求於他的時候,她就會對他虛以委蛇,委曲求全。
“最後一次。”
郝順心也厭煩透了,討厭自己身邊無依無靠,唯一能求的也就隻有這個男人,她也是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