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西南。我的身份很多,既是質子李西南,也是世子李西南。我們李家嫡係就我和我哥兩棵苗。我哥從小的心願就是當將軍,上戰殺敵。這我都快聽得耳朵長繭子。故而長安來消息讓諸侯王派遣質子時,我和我哥打了一架。我贏了,我是質子。我哥為了彌補我,把世子之位讓給我。我為了安他心,接受了。後麵,我就在長安長大,享受皇子般物質,看起來非常不錯。可我知道,我隻有越窩囊,我哥才會得到重用。從而,我成了長安城裏最大的紈絝,花樓、酒樓處處有我身影。直到我遇到花金雀,我才知道什麼是想要的。然他卻很排斥我,寧願跑沙漠裏吃沙子也不願留在長安享受繁華。那又怎樣,我可以等。俗話說:烈女怕纏郎。我想烈郎應該也差不多。故而我要將“纏”進行到底。初識那年,花金雀在長安哪個地方,我就立即趕過去露露臉,也不去打擾他。時間一久,花金雀自己坐不住了,不知道跑到了那個犄角旮旯裏躲起來,我怎麼也找不見。後來,我才知道他家那個長了個蛇臉的小姑姑在黔州山裏裏有處千金屋,他躲到了那裏去。我找了好些朋友查了又查,始終找不到千金屋所在。於是,我發了狠,把去酒樓、花樓鬼混的時間都用來賺錢。我就不信大把大把銀錢撒出去,撈不到一個有用的信息。賺錢,也不容易,我每天忙得團團轉,連思念花金雀的時間幾乎沒有。幸而,上天待我不薄,在我賺大錢無望時的時候,花金雀出現了,身邊還帶著他小姑姑。這一年,我想過很多,既然我無法從花金雀身上入手,那就從他身邊人先下手。
“小姑姑,你喜歡錢還是色?”
我問得赤裸,花四月盯了我會兒,又斜著眼睛看花金雀。花金雀白了我們一眼,隻顧自吃著喝著。花四月不解,我卻很是明白,像花金雀這種美男子願意為他花錢的人隨處可見,他不會把誰放在心上。說白了,就是我們愛看他皮囊,他心裏明白且吃喝自在。這大概就是美人與生俱來的特點。
“小姑姑,你說呀。我都能滿足你。”
花四月見我如此執著,衝我悄悄眨了眨眼睛。我回一笑,表示明白。兩三個彈指後,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花四月抄起吃幹淨的盤子敲暈了花金雀。
“好了。”花四月禮禮貌貌向我伸手,“我喜歡錢,很多很多錢。你能給我多少?先說好,銀子不要,多了太重;珍珠尚可,我又怕自己保存不好;金子最佳,保值又好保存。”
看著如此直接的小姑娘,我居然緊張得幹咽口水,幸運的是她有所圖,不幸的是她所圖甚大。
“你千金屋位置價值幾何?”
花四月不明所以,也沒有要問的意思,而是低頭思忖起來。半晌,她抬起眼眸,“一百金。這是看在花金雀的麵子上。”
一百金,她可真敢開口。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而是留他們姑侄住進了我府上竹園,全長安唯一的竹園。後來,我親自帶著李管家去見他們,讓他們可以把我家當他們家。然而,我以為隻是我以為,他們比我想象中不要臉,太把我家當他們自己的家了。就連猴子晴天也是,天天跟在李管家跟前討吃討喝。李管家也真是,一個猴頭而已,至於笑得皺起一臉褶子連說“好好好”。
我還沒來得及表現表現,花家姑侄就被皇帝陛下叫進了宮去為柳如蘭安胎。我愁呀,就花四月那個財迷樣,進得宮去豈不是要大撈特撈。她撈完,我那一百金,還能看得上麼。不行不行,我也要進宮。
收拾整齊,我去到皇帝陛下跟前一頓耍寶。他老人家一高興,就要給我賞。我立馬學著狗腿子花四月那般小步跑過去,揚起笑臉道:“臣想為陛下獻一份力,願為您禦前侍衛,報您養育之恩。”
不管我這話真假,陛下很是高興,“你這娃娃盡會賣乖。你不怕辛苦就來吧。”
我又揚起臉笑,“護衛陛下,不怕辛苦。”
“難得你有孝心。那就跟著朕跟前伺候吧。朕老了,兒子們隻看著朕的龍椅,孝順早忘到了腦後。你能來,朕很高興。”
陛下說罷就要往柳如蘭所住的明月殿行去,我趕緊拿掉身上的裝扮小跑跟上。
果然,一進明月殿,我就看見花家姑侄躺在涼亭裏悠哉悠哉。看樣子,他們是很喜歡宮裏。不行,我得把花金雀搞回家裏去。
皇帝陛下陪完柳如蘭回去處理政務時,我進了讒言,“陛下,柳娘娘近來麵色可真好看。花四月可真有辦法。至於花金雀嘛……”
皇帝陛下臉色一變,“他不能留在如蘭身邊。你想個法子把人弄走。客氣點兒。”
我一聽,立馬彎腰拱手,“臣明白。臣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哈哈哈!果然沒有一個老男人不提防年輕男人,更何況還是個好看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