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栩從大堂出來後,便來到了君梧沫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頓時屋內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
夜離栩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君梧沫抬眼看著他:“事情解決完了。”
夜離栩淡淡回了一聲“嗯”,然後在她一側坐下。
君梧沫看著他一臉憂鬱,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輕聲道:“你要是覺得難過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呢是不會笑話你的。”
“誰說我難過想哭了,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話落,他抬頭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對著她。
可君梧沫卻壓根不買賬,直截了當道:“別笑了,你這副樣子,笑得比鬼還難看。”
夜離栩動作一僵,是他……“多此一舉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不要麵子的嗎。
這時聽見君梧沫又道。
“見到故人不應該高興嗎,擺出這樣一副臭臉來做甚。”
夜離栩聽她這樣一說,這才如夢初醒,道:“你說得對,是我一時糊塗了。”隨後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道:“我已經交代好了,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
君梧沫神色劃過一抹詫異:“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留下來。”
“本公子大仇還沒得報,留下來做甚。況且這裏有海將軍看著不會出問題,我也相信商凃月,相信澤城城主他們的為人。”夜離栩頓了頓又補充道,“至少,他們是一個愛民如子之人。”
君梧沫見他又重新活過來了,恢複了往日的神采,道:“行吧,天色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這就趕他離開了,前一刻他還覺得她剛有點人情味兒,這一刻就變了,這樣的天賦不去唱戲可惜了。想著想著話就這樣說出口了:“你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戲園少了一位人才啊!”
夜離栩說完才覺不對,見她正怒瞪著自己,急忙往外邁步並賠笑道:“我這就離開,你也早點休息。”然後貼心地將房門關好。
出門拐角處,夜離栩撫了撫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喃喃道:“還好跑得快。”
翌日。陽光正好,惠風和暢。山寨大堂外,海雲南帶領著著眾人,站在甬道兩側。他們拿槍或拿刀,間隔九尺,挺直腰板,平視著對麵的人。
在那石梯最上麵,海雲南把著係在腰上的劍,靜靜等待著。
少嫣。夜離栩和君梧沫一前一後出現在海雲南等人的視線中。
海雲南趕緊迎上前去,將把著劍的左手放下,抱拳行禮,道:“小公子。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望小公子珍重。”
夜離栩抬眼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透露出些許傷感……
夜離栩斂了斂心神,看向海雲南道:“海將軍,今後這些弟兄們就交給你了,帶領著他們好好活下去,珍重。”
“末將遵命,定不負小公子囑托。”接著海雲南在他麵前直直跪了下去,其餘人見狀隨即也跟著跪了下去,瞬時跪倒了一片,像是早已排練好了一樣,齊聲道:“恭送小公子,願小公子珍重。”
就這樣,夜離栩和君梧沫懷著各自心情走下石梯,一步一步穿越人群。在海雲南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騎馬離開了山寨。
這一邊,城主府商凃月的院落之中。
怎麼這麼久了大哥和青竹都還沒消息傳來,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想到這兒,商凃月便再也坐不住了。拍桌起身:“算了不等了,她這就去找爹爹讓她出兵,她還就不信了區區一群土匪還奈何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