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重生的第一天學校時光就過去了,到了放學,葉利勤早把唐招娣的話放在腦後,葉利勤帶著林仁勇和趙茜去河邊玩,為啥去河邊,因為河邊跟回家的方向相反,而範思雨回家的方向也跟葉利勤回家的方向相反。
大家“正好”順路,範思雨明顯還處於第一天上學的興奮中,對所有的事物都很好奇,廠區附近的治安還是很好的,孩子上學也是就近原則,現在的小學放學沒有後世那種家長聚在學校門口接孩子的情況,家長都很忙,婆婆爺爺一般都沒有生活在一起,所以大家都是放學自己回家,學前班下午兩點多放學,其他班級下午三點多就放學,而普遍的工廠都是下午五點或者五點半下班,弄好飯,基本也就是六點過了,一般你媽喊你吃飯的時間都是在六點半左右。所以這個時候的孩子,都有三個小時的自由時光,隻有等到睡覺前,大家才會想起功課隻做了一點點。
範思雨跟沐秋靈家住得比較近,班上的胡偉跟何梅也是織造廠的家屬子弟,何梅跟沐秋林還是鄰居,他們放學是一個方向的,但是大家都這麼有時間,就約了一個河邊“打官司”的局,大家一起去河邊采官司草。
官司草學名蟋蟀草、牛筋草、油葫蘆草,一年生,簇生草本,高10-60厘米,幹直立過基部曲膝狀。在陪都川江河邊是很常見的植物,孩子們把官司草摘下來,在草頭打一個結,形成一個園孔,兩棵官司草分別穿過對方的圓孔,孩子們分別向兩個方向拉扯,兩棵官司草受力後形成一條直線,繼續受力就會斷裂,斷了的那棵官司草的主人打官司就輸了。
範思雨從小就好勝,很是喜歡打官司這種小遊戲。
葉利勤看著這個上一世最愛的女人,現在還是小女孩,已經隱隱有成年的風姿,長吸一口氣,回到現實,人生如戲,該演的還得繼續演下去:“先說好,大家誰都不能跟大人說,也不能告訴老師。”
今天上課何小雨告知的第一條戒律就是不得在沒有大人的陪同下靠近河邊,這是有很多生命的教訓的,這群小屁孩是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執行這條鐵律的嚴重性,但是葉利勤知道,上一世曾經在江邊親眼目睹一個跟吳川同級的李姓同學被河水衝走,然後被躉船上的川航員工撈起,萬幸啊。不過在江邊目睹這一切的所有同學在敘述了目睹的情況後都沒逃脫一頓毒打,隻有掉河裏的那個李姓同學沒挨打。
“你不像怕老師的人呀?”範思雨從小就是人精,看人還挺準。
“說得我不像好人是的,真正不怕老師的是林仁勇,對不對,勇哥。”葉利勤在出賣兄弟這方麵,也是不帶眨眼的。
“那是,你們去兵工廠掃聽掃聽,我林仁勇怕過誰?”林仁勇難得聽人叫他勇哥,也是個你越捧他越來勁的類型。
“勇哥,我哥是說你不像好人。”趙茜早跟葉利勤學壞了,逗林仁勇一套套的。
“茜茜為什麼叫你哥啊?你姓葉,她姓趙。”一旁的沐秋靈也是個好奇寶寶。
“你才不像好人,我哥不會這麼說的。”林仁勇還在跟趙茜掰扯著。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葉利勤解釋道。
“這個應該叫青梅竹馬吧。”範思雨來了興趣插了一嘴。
“我跟秋靈也算青梅竹馬。”胡偉挺老實的一孩子,這時候也不淡定了。
“我跟何梅才是青梅竹馬。”沐秋靈不願意承認。
“女的跟女的不算,我是何梅不是青梅。”何梅真實的年齡比這幾個要大幾個月,似懂非懂的東西要多一些。
“說正事兒,你們扯太遠了,到河邊玩不能說出去,誰說出去誰就是二五仔。”其實葉利勤他們玩的地方離河水還有一段距離,隻有汛期河水才會淹沒他們玩的地方,現在這個時候安全得很,隻不過在成年人的世界裏,這是不允許的。
“什麼是二五仔?”沐秋靈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的川江地區的人很少接觸閩粵地區,所以並不能理解閩粵地區的詞語,隻是覺得很新鮮。
“就是叛徒,相傳春秋戰國時期,晉國有兩個壞人,一個叫梁五,一個叫嬖五,兩個人為了一代妖姬麗姬謀害太子申生,因為他們名字都有一個五,所以用二五仔來說叛徒。”葉利勤想用簡單的語言解釋這個問題。
“什麼是妖姬?”範思雨來了興趣,眼睛開始閃爍小星星。
“咳咳克”葉利勤一陣企鵝上線的聲音,每個小屁孩就是一部《十萬個什麼》,這群小屁孩就是《五十萬個什麼》,看著範思雨那讓人無法拒絕的小眼神。“幺雞就是最小的雞,你看老婆婆們打的麻將裏麵就有。麗姬就是美麗漂亮的雞,她年齡最小,所以又稱妖姬。”葉利勤一陣胡謅,糊弄過去。
草叢裏,不僅有官司草,還有大家喜聞樂見的草蜢,箭頭螞蚱,竹節蟲,螳螂等等,女孩子大多不喜歡這些昆蟲,但是範思雨除外,她知道螳螂是益蟲,所以喜歡螳螂。
各自采好自己的官司草後,葉利勤采了一個年份比較久的官司草給趙茜,其實越老的官司草越厲害,小盆友現在並不明白這一點,範思雨比較要強,你給她找官司草她反而沒有爭強好勝的喜悅,葉利勤太了解這個小女人,所以不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胡偉,林仁勇,葉利勤為一隊,女人們為一隊,自然的分好了兩頭,三根官司草要打四根官司草,所以第一輪毫無意外的男生隊輸了,趙茜都沒上就都輸了。
因為範思雨喜歡螳螂,所以葉利勤讓林仁勇耍了一套螳螂拳,你別說,林仁勇還真有點像後世電影裏的那隻肥螳螂。
“以後再也不喜歡螳螂了。”範思雨明顯被惡心到了。
林仁勇才不管那麼多,他自己玩得很高興,打完非常得意:“跟你們說,我爸部隊團長退下來的,我祖上在古代都是將軍。。。。。”
“打住,我們來下一把。”葉利勤不想給大家科普林家遠征高句麗的曆史,趕緊岔開話題。
大家貌似對林仁勇的祖上也不感興趣,大家來了第二輪打官司,這次還是男生輸。這次輸了,大家一致要求葉利勤講故事,葉利勤願賭服輸,隻好給大家科普一段:“林家祖上是將軍,我家是中醫世家,大家看我手上這個尖頭蚱蜢,又叫中華蚱蜢,在中醫裏可是一味難得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