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沒有理會朱秀才,隻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一隻手哆嗦著摸上朱秀才的臉:“瑞靄,這是哪裏?你怎麼這麼年輕了?我都不敢認了呢。”
“四十了,不年輕了!雨他娘,咱們孩子都成人了,咱們都老啦!”
“四十?瑞靄,你老糊塗了嗎?哪裏還有四十了?”
“娘,你怎麼了?你今年過了生辰整整40歲了呀!娘,你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呢?”春雨在一旁急忙地插話說著。朱秀才也覺得妻子有些不對勁兒,他和兒子對看了一眼,朱春雨明白爹的疑惑忙說:“爹,我娘剛醒來就問這是哪裏,也不認識我和我妹妹了,老是在喊你的名字,還在找你,還說什麼潤潤在哪裏?好奇怪的,也不知道我娘是怎麼了,怎麼人醒了過來可好像不記事了呢!爹,咱們還是請李大夫來家給我娘看看吧。”
朱秀才點點頭:“嗯,那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春雨啊,我在這裏陪著你娘,你這就去把李大夫請過來,快去吧。”
柳盈一把拉住朱秀才的胳膊,滿臉急切地問:“瑞靄,咱們的潤潤呢?你去找她了嗎?這麼長時間了,她怎麼還沒有回來呀?我想潤潤,她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看我呢?”朱秀才被妻子的話問懵了。
誰是潤潤啊?聽著像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可他們家親戚,鄰居也沒有叫潤潤的女孩子,真是莫名其妙的。春桃在旁邊想到那個朱姑娘,她好像叫朱潤,那她的小名會不會叫潤潤呢?
“爹剛來咱們村的朱姑娘好像叫朱潤,她小名也許就叫潤潤吧!”
“哦,你不提,我還真是一直叫他朱姑娘反而倒忘記了,朱姑娘是叫朱潤,不知道她小名叫什麼,可你娘也就過年的時候見她一次,沒說兩句話就犯病了,你娘又怎麼會知道她的小名呢?這會兒蕭公子和朱姑娘倆個人正忙著蓋房子呢。還是等他們忙完了這陣子再問問吧。”
等春雨帶著大夫來的時候,柳盈又睡著了,睡得很不安穩,眉頭也是緊皺著,一隻手還緊緊的抓住朱秀才的手不放開,大夫給她把脈後也覺得很奇怪,前幾天來時這秀才娘子明明病得很重了,高熱不退,灌了湯藥熱是退下去了,可這三天聽她家裏人說病人是水米喂不進去,就是昏睡不醒,今天看來這婦人以前的病症都沒有了呢,隻是脈息虛弱一些,鬱結於心,李神醫對朱秀才說,你家夫人隻是大病,出獄之前她損傷了元氣,若要恢複正常,可不是短時間的事,要好好的調養,可急不得啊。”
“李大夫,您看我家娘子這腦子是不是燒壞了?她怎麼不認識人了?還老是在說胡話呢,把我們都說的糊裏糊塗的,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哦,這高熱傷腦子,記不住以前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今後盡量不要讓病人再受刺激,多聊聊天兒,多關愛,過段時間就有可能恢複記憶,別太著急了。”李神醫給開了些滋補的藥,就被春雨送回去了。
春桃忙去廚房給母親熬了粥溫著隻等母親在醒來時好吃。朱秀才也沒有再去上課,他一直守護在妻子的床前,一邊看書一邊觀察著妻子的變化。
柳盈再醒來時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這一覺柳盈的腦子裏增添了不少新的記憶,不屬於自己的,可又像是自己的。柳盈沒有動,她靜靜地梳理著腦海裏的這些淩亂的記憶。有春雨娘的可更多的還是自己前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