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這個氣氛比較到位,唐源突然一下有點好奇這人到底為什麼對自己感興趣,而且一感興趣就感興趣了大半年,連出國都沒能打斷他這個新鮮勁兒,於是他趁著這個機會問了,
“小秦總,其實我一直都挺好奇的,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你是世達的太子爺,就算真的喜歡男的,你們公司什麼好看的男孩子沒有啊,你就非得卡上我?而且我還有過男朋友,又不是原裝貨,到底有什麼值得你追著不放的?”
秦頌不喜歡唐源這樣說自己,總有種自我貶低的成分在裏邊,他看到的唐源是那個永遠掛著虛假微笑有條不紊的進行一切必要和不必要的社交,跟在徐伯鸞後邊當一個優秀記事本和計時器的唐源,而不是現在這個看起來有點落寞還同時在自我貶低的唐源。
“你問我我問誰去,誰讓我就是看上你了,看上就看上了,還需要什麼理由,可能霧裏看花,水裏看月,暈輪效應吧,就是越看越好,我就是很喜歡你…”
唐源能感覺到秦頌是喜歡自己的,畢竟他又不是個傻子,哪有人會纏著一個不喜歡的人的?但這是他第一次從秦頌嘴裏聽到“喜歡你”三個字。
距離產生美這個美學原理說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因為從來沒有踏進過自己的私人領域,秦頌現在看他就是隔著玻璃罩子看工藝品的視角,倘若真的取下那層隔閡,讓他拿起那個工藝品,他就會發現其實隻是個通體布滿裂紋的普通物件兒,沒那麼稀奇。
他和栗惟分手了,現在誰都不欠誰,不管是理論上還是實際上,他都是單身,真要開啟一段新戀情無縫銜接也不是不行,唐源盯著手中的杯子,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你今天晚上隻約了我一個?”
秦頌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非常實誠的回答了這個問題,“當然…約了你我還約別人幹嘛?”
唐源突然嘴角蕩開一抹笑意,低著頭,朝著秦頌的方向微微抬起側臉,
“小秦總,今晚,約嗎?”
大家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約嘛?這話在這個場合這個情景下,除了他理解的那個意思,應該沒有第二種解釋了吧。
秦頌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腦袋宕機的同時感覺有些口幹舌燥,酒保恰到好處的在這個時候端上了唐源要的酒還有秦頌要的牛奶,這人一把薅過來噸噸噸全喝了。
酒是好酒,但是牛奶確實不咋地,一點奶味兒沒有,酒吧對麵的便利店賣三塊都是血賺,秦頌腦子裏的念頭不知不覺偏了題,以後給唐源喝的牛奶還是得直接從牧場裏訂才行。
兩杯下去,隻感覺自己心跳的厲害,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像是在忍耐什麼。唐源看這人半天了,除了跟牛喝水一樣傻灌下去兩杯,對自己剛剛的那個提議他是屁反應沒有。唐源不禁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這人對自己其實沒有這方麵的意思,純粹隻是嘴賤手賤……
這要是理解錯了,可以說是非常尷尬了,可不得問清楚!
他要問,但他不要語氣稀鬆平常的問,那得拿出仿佛在八卦陣裏買房了一般的水準去陰陽怪氣的問,“怎麼,小秦總是嫌棄?還是……”
唐源似笑非笑,帶著審視意味的視線順著身邊人的臉緩慢下移,穿過脖頸,溜過胸口,最後停留在某人的兩腿之間,
“還是說…隻是看起來唬人,其實是大樹掛辣椒,中看不中用?”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被如此赤裸裸的懷疑雄性資本,nobody!秦頌這種從小就被認為是天之驕子的,更忍受不了,換作普通人估計早就跟被戳到肺管子一樣一蹦三尺高,嚷嚷著要證明一下自己了,可秦頌是普通人嗎?
他不是,於是他可以頂著這樣的嘲諷,找酒保要了一杯酒,然後在杯子接觸到吧台的下一秒鍾抄起來就往嘴裏灌一大口,隨後長手一伸,直接把還在好整以暇看熱鬧的某人撈進懷裏,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撩騷這種事兒就跟打仗似的,一定要抓準時機兵貴神速,打的是閃擊戰的策略,才有可能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招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