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經接近晌午,薑予眠去了快餐店湊合吃了午飯,回鹿町公館的半路上又折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了緊急避孕藥。
兩人如今的關係隻限於此,不能牽扯出其他麻煩事來。
總歸得小心一點。
——
鹿町公館。
薑予眠一進院子就看見中門那停著的幾輛黑色賓利。
大魔頭回來了?
薑予眠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廚房。
有求於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阿諛奉承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之前陳馳找來了劉姨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所以冰箱裏的食材很多。
薑予眠燉了一鍋西洋參烏雞湯,趁著燉湯的時間又將剛做好的甜點送上去。
隻不過剛到二樓,空氣中就彌漫著淡淡血味。
望著緊閉的房門,薑予眠心中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直覺告訴她,趕緊跑。
“敢跑,放狗咬你。”低沉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薑予眠行動一僵。
陳馳在公館養藏獒的事,她是知道的。
她曾經在他喂養的時候偷偷看過幾次。
體積大的嚇人,一張血盆大口能吃下好幾個她了。
轉身回來,深吸一口氣,走上台階,猶豫了幾秒後,推開了那扇門。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薑予眠蹙眉。
屋裏空曠寬敞,四麵幽閉,隻開著一盞壁燈,光線昏暗。
陳馳癱坐在沙發上,周圍圍著一群人,還有一個醫生。
“過來。”陳馳抬眸望著她,招了招手。
薑予眠應了一聲,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下朝他走去。
她走近了才知道,陳馳受傷了。
傷在腹部,刀口很深,滲出了大量鮮血。
身上其他部位也有深淺不一的傷口,順著指尖,滴落在地。
陳馳斂著眸,瞳孔充斥著血絲。
“怕麼?”
薑予眠搖搖頭,目光平淡。
“過來。”
陳馳示意她坐下,又道“你們都下去吧。”
“你也下去。”他指了指醫生。
顧遠喬還想說什麼卻被周述攔下。
眾人離開後,房間又恢複了以往的寂靜。
陳馳鬆了口氣,平躺在沙發上,短發略顯淩亂,眉間一股燥意。
胡亂扯開了西裝的領帶,三下二下脫個精光。
小麥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胸膛起伏劇烈。
薑予眠就這樣望著他,直白又露骨。
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看夠了沒?\"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薑予眠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完了。\"
陳馳冷笑一聲,\"看到了什麼,給我詳細說說。\"
薑予眠抿唇不語,垂首盯著自己的腳尖。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陳馳語氣撒慢得讓她忘了他還是一個身負重傷之人。
直到一聲悶響,陳馳撕咬著白布,愣是一聲不吭的將一顆子彈挖出來,丟在桌上。
那顆子彈是打穿了他左邊肩膀,傷口極深,鮮血染紅了整條紗布。
黑色的碎發被薄汗浸濕,額頭上青筋暴起。
薑予眠倒抽了口涼氣,\"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