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答(1 / 3)

時間剛好,一個馴獸師團隊在酒樓空曠的場地上開始了表演。喜鵲作為七夕的主角之一被馴獸師訓練後排起了兩支長隊在圍觀人們的頭頂盤旋,最後兩隻隊伍交叉繞行聯合在一起形成了鵲橋。

東方和白染衣剛好路過這裏,被熱鬧的氛圍感染。白染衣抬起頭,彩燈光彩熠熠,她眼中波光流轉。

曾經那些人罵的對。雖然自己再怎麼反感父母對她的漠視,歸根到底也有自己的責任。是自己太過薄情冷淡,總是跨不過童年那道坎才會導致相看兩厭。

所以她私自穿過蟲洞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在這裏,她好像找回了那種久違的心潮澎湃的感覺。

盡管現在想起那個家和生活還是會有一種本能的排斥,但總有一天她會改掉自己這個討厭的冷性子,然後和父母的關係緩和一些。至少她會讓父母看到自己所做的努力。

會慢慢變好的。

鵲橋上兩個被長線牽扯的木偶人正在相會。它們被裝扮成牛郎織女的模樣,但由於身體胖乎乎的,顯得憨態可掬。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上方,正等著兩個小木偶有下一步舉動時,鵲橋後方的酒樓頂上突然有個人縱身一躍。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有人墜樓了!”

一聲驚叫在人群中炸開,所有圍觀表演的人都向前跑去,操縱木偶的技師被人群擠的身形不穩,手裏的線一鬆,兩個木偶“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喜鵲們受到驚嚇紛紛四散開來。

墜樓的人在身體應激反應下抽搐了兩下,然後了無生氣。

白染衣反應很快,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掩袖用檢測儀掃描了一遍,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了。

圍觀議論的人越來越多,死者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獲得,白染衣瞬間冷下了臉。

東方看到她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這點情緒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東方的視線沒有在地上停留很久,立即向上看去。一個身影在樓頂落荒而逃。

“凶手。”東方冷靜的拽了一下白染衣的衣袖。

他繞過人群跑進酒樓,視線一直緊盯著酒樓的木質樓梯。

白染衣跟過去時剛好看到徐敬年吊兒郎當的從樓上下來,下到一半就被身後一名拿衣袖擋著臉的人慌慌張張的推了一把。他轉頭正要發火,卻看到了門口的白染衣,瞬間來了個川劇變臉。

白染衣直覺她要被纏上,立刻從懷中拿出那枚定位箭矢塞到東方手裏,低聲道:“你去追。”

東方反應很快,幾乎是在接到箭矢的那一刻就追著那名撞到徐敬年的男子從酒樓偏門出去了。

徐敬年抖了抖衣袍,看著東方迅捷的身影搖了搖頭來到白染衣身邊,“嘖”了聲:“咋咋呼呼。”

白染衣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淡的重新回到圍觀的人群裏。

原諒她前一瞬還在告誡自己不要太過薄情,做個有溫度的人。但是對著徐敬年,她實在是熱情不起來。

徐敬年跟在她身後,猛地看到地上一個男人的屍體,趕緊偏開了頭,“我說怎麼吵吵嚷嚷的,此等血腥場麵,姑娘還是離遠點好。”

白染衣沒理他,向前走了兩步,蹲在了屍體旁。

徐敬年:“……”

白染衣本著醫者本分,查看了下死者的表麵。

從死者的麵容初步判斷,死者是一名較為年輕的男性。白染衣伸手捏了捏他的顱骨,年齡應在二十到三十之間。

剩下其實能判斷的很有限,畢竟她不能當街扒光死者的衣服。但是白染衣還是仔細觀察了下他的細節。

果然從緊握的右手中發現了一個被撕扯下的布條,不大,像被指甲不小心刮破的。

死前和凶手有過衝突,指甲裏應該會殘留凶手的皮屑。白染衣還要進一步取證時突然頓了一下。

她太明顯了,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太突兀了。

而且就算她取到了皮屑又怎樣,她有檢測的儀器嗎?於是她的目光轉向了徐敬年。

徐敬年看著她像檢查屍體一樣的看著自己,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怎、怎麼了?”

白染衣將死者手裏的布條避開視角藏起來,站起身朝他走過去,盡量溫和有禮道:“不查嗎?”

你爹的身份你忘了?

徐敬年“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查!當然查!現在就叫仵作來。”

白染衣瞥了一眼他浮誇的正義感,明明眼睛裏寫滿了“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死在我麵前多晦氣。”

要不是白染衣逼他,恐怕這位紈絝公子看到這種慘狀隻會覺得有趣得很,壓根想不起來要查清真相。

白染衣從他身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漠視生命這種行為的可惡。並且發誓自己以後一定會改掉這一點。

東方追出酒樓後就緊跟著來到街上。前麵的人衣服太過惹眼,在暗巷中甚至都泛著點金光,哪怕他在人群中拐了個九曲十八彎,東方還是能一眼就看到他的背影。

經過無人巷時,前方出現了幾個黑影,東方似乎聽到了馬蹄的踐踏聲,追了幾步果然在轉角處看到了一輛快速趕來的馬車。

前麵那人加快速度要撲上車去。東方立刻轉動環戒,個人鎖全部應聲而開。手裏的箭矢忽然像有了方向,“嗖”地向前釘在了那人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