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年最後被範大人帶走,再次押進了皇宮。不過這次,要麼下詔獄,要麼直接行刑。
“不一定。”陳嵐提出異議:“如果徐敬年就這麼死了,徐正海還能活下來。讓他們父子相鬥才是最好的局麵。”
“但徐正海一定不會讓徐敬年活下來。”江故道。
除非徐正海想死在徐敬年手裏或是兩敗俱傷讓朝中其他人得利。
陳嵐頷首表示讚同:“且徐正海這次模仿我們的做法去揭發徐敬年,恐怕也別有用心。”
如果是嫁禍正義堂,徐敬年確實有可能被誤導轉而相信這次事件也是正義堂所做進而報仇。但這次徐正海卻沒有瞞著自己的身份,甚至直接進宮麵聖。那這個模仿就變得捉摸不透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法子確實能夠一擊必勝,比較省時間和精力?”王識問道。
“那為何要匿名?匿名後又為何暴露自己?”陳嵐眼神沉靜,“沒有那麼簡單。”
上次鄭羽宙說是都察院自己查到的奴隸貿易所以才來抓人,但正義堂帶著所有證據出現在按察司門口,明眼人都知道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按照徐家對正義堂的了解,能和朝廷中人有關係且有點話語權的隻有江家。他們很容易就會認為是江故通過江家在朝廷殘餘的勢力揭發的奴隸貿易。
但如果是這樣,此次模仿揭發和徐正海自認錯誤必然會提到上次的揭發,一定會提到江家的所作所為。他若想要裝出改過自新的模樣必然會對江家的揭發大加讚賞。
這能給他什麼好處?
看起來反而給江家的好處更多。
陳嵐忽然想到了一個詞——“捧殺”。
但江家已經退出了官場,他要害江家做什麼?這就不禁讓他想到了徐家試圖對江裴元的汙蔑,其實這點目前也無人說的清緣由。
江裴元已經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他若嫌正義堂礙事,想要除掉正義堂,為什麼要動江裴元?還是想強加“謀逆”這樣重的罪名。
“你們去王府,我回一趟神明廟。”白染衣在身後忽然道。
“怎麼了?”棠月問道。
“找藥。”白染衣言簡意賅,看了陳嵐一眼。
陳嵐心領神會,停住了腳步:“我也要回去一趟,有要事處理。”
“好吧。反正這次的事情跟咱們也沒多大關係,他們父子之間鬥來鬥去跟咱們無關。”王識聳了聳肩,頗為唏噓。
“那便快些回府,外麵風大。”江故道。
“那好吧,過幾日我去神明廟找你玩兒啊染衣。”棠月擺了擺手。
白染衣微笑頷首。
*
回到廟裏,白染衣直接道:“這次疫病既是蟲洞幹擾後附近環境中病毒變異也是我們身體所攜帶的病毒被蟲洞幹擾變異。”
“李大鵬?”陳嵐也找到了關鍵。
白染衣點頭:“是我們害了他。我們打開蟲洞後對周圍的環境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幹擾,有些病毒會變異成新的形態。李大鵬吸入的那塊化學金屬上很有可能附著了還存有活性的病毒。”
“而誌願者的無故感染是因為蟲洞對我們人體也有了幹擾,導致我們抵抗力下降以及體內病毒變異進而危害人體。”
這次疫病的源頭追溯起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是我的錯。”陳嵐低眸,眼睫半掩住眸子,語氣沉重:“我不應該隨意對他們使用現代物品。”
“可我們每個誌願者都用了。”白染衣想起那些箭矢和匕首。
幸好這些沒有對他們造成嚴重的影響,否則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在她的理念中,犯下的錯誤總得要有人去承擔,這件事無法讓蟲洞去承擔,就得讓人去承擔。
她不喜歡用“不知者無罪”來為自己開脫,陳嵐拋出這塊化學金屬本意是想懲戒李大鵬對自己的惡性騷擾,她不可能怪他,所以她不會寬恕自己。
但在自己受到懲罰之前,她需要解決這些錯誤造成的惡劣後果。
白染衣深吸一口氣,“一些人包括江故隻是燒了幾天便徹底好了,但李大鵬依然不斷地受病毒影響,甚至在他身體裏不斷變異。看來是那塊化學金屬的作用。你還有剩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