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呢?”宋宴清沒有問酒的事。
“小姐今晚要走,有些難受,現在憋在屋裏不願意出來。”秋風說。
“那就讓她憋著去,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宋宴清表情嚴肅。
見他們這副樣子,慕元白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川樺道:“你的傷好了?還喝酒?”
“和大人比,我這就是小傷。已經好了。”川樺嘿嘿一笑。
微風輕拂,吹得房門吱呀作響。屋裏四人倒是極為開心。
四人一同圍坐在桌子上,擺開了酒碗,又讓下人上了些下酒菜。經曆了那麼多,現在更有一種獨特愜意的感覺。
“你今晚也跟著嫣然走。”
放下手中的糕點,慕元白和川樺說。他不想讓他留下,處在權力的旋渦中。
聽罷,川樺搖頭如撥浪鼓,急忙咽下嘴裏的花生米:
“我不走,大人還在這,況且,我家人也已經離開了,我沒有後顧之憂了。”
“你如今這般幫我,再去錦衣衛一定會被排擠的。”慕元白皺眉。
川樺講義氣,但他不得不考慮到他的家人。
“我願意跟著大人,”川樺斬釘截鐵的說:
“我已經從錦衣衛辭去。王爺給了我好多銀錢,我全給我家人,讓他們都南下找我姥姥家去了。我姥姥家裏是南方的富商,他們過去完全沒問題。”
慕元白不說話,過了一會,見他已經做到如此地步,如果自己再不答應,就顯得有些不承情。
他歎了口氣說:“好吧……”
“可是如今,應天府局勢瞬息萬變,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留下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宋宴清嚴肅的說,這話既說給川樺聽,也是在說給秋風聽。
雖然秋風知道將軍當死在前線的道理,但是他還是應該和他們說明現在京城的情況。讓他們自己抉擇。
“我不在乎。”秋風和川樺齊聲說道。
見他們如此,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宋宴清笑道:“那便,以酒明義!”
秋風笑著拿出藏著的那壇酒,又拿出兩個酒杯:“好嘞,王爺!”
宋宴清把慕元白前麵的酒杯拿走,和他們說:“小白不能喝酒。”
“我可以喝!”慕元白氣急敗壞。
宋宴清不理他,一時間四人對視,皆哈哈大笑。
陽光灑進屋內,投下了樹的影子,微風拂過,吹起少年的頭發,四個少年意氣風發,觥籌交錯,笑聲朗朗。
一抹粉色的身影站在樹下,透過窗戶看向屋內四人,她嘴唇緊抿,柔荑扶著樹幹。
她知道,哥哥讓她走,是為了保護她。
因為就連他哥哥和慕大人這樣厲害的人,都不一定能從京城這個籠子裏全身而退。
“我在安州等你們……”
這幾天裏,吃飯喝藥都是宋宴清喂他。雖然他的傷已經結了痂,有些小傷已經好了。但是他依然假裝抬不起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