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話問我,我卻不知道怎麼答。”
一個男子和自己的父親討論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妻子,實在是難堪。
趙時遷雖然下定了決心,還是要麵子的。
“她的事如今關係到整個趙家的前程,你要拿捏住她,讓她心甘情願為我們趙家所驅使,萬萬不可心慈手軟。”
“我知道,所以我以後……會流連外宅……給陛下可乘之機……”
這番話趙時遷基本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是嫌棄容婉出身低微,可她對自己卻是情深義重。
如今要將她拱手讓人,心裏還有一絲不舍。
“你這樣很好,自汙讓陛下放心。”
趙毅對趙時遷辦事十分滿意,又叮囑道不能被那青樓女子真的迷失了心誌。
父子二人敘完話便各自歇下。
翌日清晨,容婉正在對鏡梳妝,從銅鏡裏看到了躡手躡腳的趙時遷,往她頭上戴上玉釵,勾起嘴角驚喜地轉過頭。
“夫君,你回來了。”
趙時遷一把摟過容婉,聞著她身上的馥香,下意識便要吻起來,卻見容婉一抖推拒了開來。
趙時遷神色複雜,容婉經常出入公主府,難不成和陛下已經……
不然,她為何抗拒自己?
他伸手拉過容婉,卻見她雙目通紅,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這是怎麼了?”
“我是見夫君回來……高興的。”
容婉帶著濃濃的鼻音,可剛才她的姿態不似作假,趙時遷隻覺得他的心沉入穀底。
他再次摟過容婉,她渾身顫抖卻突然跪倒在地。
幸好丫頭們早就出去,不敢打擾小兩口小別勝新婚的好事。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
趙時遷隻覺得嘴裏晦澀,硬是說不出來。
“夫君,陛下無禮!”
趙時遷隻覺得頭頂天雷轟頂,這一天他雖然知道遲早有一天要到來,卻沒想到是容婉親口說的。
她如今把問題拋給了他,自己應該做何反應。
容婉見趙時遷愣住,想起前世被李豫奸汙,惶惶不可終日生怕有一天趙時遷知道,因此愧疚不已。
這一世她倒要看看趙時遷是如何說動自己。
“你們……”
趙時遷終是開了口,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並沒有,隻是陛下對我……我拒絕了。終究是我不好,我留著這條命等著夫君回來再做了斷。”
容婉抓住頭上的簪子直接刺向胸口,卻被趙時遷奪了下來,不小心劃傷了趙時遷的手掌。
“不可以。”
趙時遷壓根沒想到容婉性子這麼剛烈,直接開門見山打了個他措手不及。
她若是死了,自己怎麼跟陛下怎麼交待,趙家還怎麼從她身上得到利益?
他大腦飛速運轉著,當務之急是要穩住她。
他安撫著容婉說道:“你既然拒絕了陛下,陛下並無怪罪,想來這件事已經過去。”
“遷郎,那你信不信我與陛下並無苟且,我心裏隻有你。”
“那你就要為了我好好活著,衍兒還小不能沒有母親,別做傻事。”
“可若陛下強逼,我不能牽連趙家和夫君,隻能以死明誌。”
趙時遷說了許多安慰的話,容婉方才冷靜下來,可是趙時遷再也沒有了碰容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