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對宋王氏的下場已是心知肚明,便在一旁跪著,一聲不吭。
“沒錯,那毒就是我下的...昨日早晨我終於等到了機會,待你們出府後我便從祠堂後麵那個洞鑽了出去。如此說來還得多虧了父親政務繁忙一直沒有修好那個洞,再加上我今日幾乎沒有吃東西,竟鑽過了那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王氏笑得已叫有些瘋魔,她認為致使宋璋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皆是因為有沈湛的存在。
宋璋自責,祠堂的那個洞因白蟻啃食形成,加之夏時雨水衝刷腐爛後擴大,他本想趁何時有空親自修繕,不曾想竟給了瘋魔機會。宋璋的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木,略有顫抖,他很想做些什麼,但在得到所需的東西之前,他必須忍著。
“我在那糕點中加了些許葫藤蔓的汁液,打發了個不知情的小廝送了過去。雖然會發覺異樣,但隻要他吃下去一口便足夠了,何況這毒遇銀針不黑,隻怕是很難識別,隻要他死了...隻要他死了,那輔國公的爵位還有這偌大的相府便就是明兒的了......”宋王氏逐漸猙獰起來,連宋哲、宋明都被她驚呆。
“丹桂,都記下了嗎。”
“老爺,一字不差,起因、經過都全了,就差物證了。”
“這簡單,去她房裏搜查應該會有結果,讓她畫押吧...”
宋璋抬手一揮,兩名家丁便上前按住了宋王氏,丹桂則是拿著案狀和印泥要宋王氏畫押。
“我不...我不!你們這群賤人也敢動我......”
“夫人,此刻,已經由不得你了!”丹桂抓住宋王氏的手,壓在印泥上,在印在案狀上。
“老爺,成了,屬下這就帶人去夫人房裏搜查。”
“搜到了來向老夫複命。”
“屬下告退。”
宋璋拿起茶盞,吹了口氣,撇了撇浮沫,抿了一口又將其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來啊,給老夫狠狠的打,隻是切記不要把她打死了……”
兩個家丁分別手執木杖,皆是凶神惡煞,此時宋王氏的眼中才有了恐懼的色彩。
“我不過是毒殺了沈湛,他與你非親非故!父親何必如此較真。”
“毒殺沈湛!你可知攝政王妃食用了那盒點心!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啊!昨夜鍾毓親自提著劍來找老夫討要說法,他都殺紅了眼!那些死去的仆從侍衛不無辜嗎?他們是因你而死!”
“怎麼…怎麼會,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老匹夫你一定是在騙我!”宋王氏的眼睛瞪大,血絲突出,死死的抓住宋璋朝服袍子的一角,仿佛抓到的是救命稻草。
宋璋一腳踹開她,肅穆的看著她被家丁拖走。
“你可知因為你的愚蠢,老夫今日在朝堂上受了多大的羞辱!老夫苦心經營數十年,竟險些斷送在你這賤婦手上!給老夫狠狠的打!”宋璋也顧不得文人的體麵了,他迫切需要發泄鬱結於心的怒火。
“啊…啊!夫君…救我!”
宋哲本就縮在一旁,聽宋王氏喚他是愈發的惶恐,他不做聲,隻是拚了命的磕頭。
“別叫了,他不再是你的夫君了!宋王氏,你已犯了七出之條,休書老夫已經準備好了,宋哲你可有異議!”
宋哲選擇保持沉默,向後退了退,頷首。
宋王氏的最後一根稻草也脫手了,她不敢置信的盯著宋哲,宋哲則是默默低下頭回避她的眼神。
“啊…宋哲!宋哲你個懦夫!啊!”宋王氏的慘叫不絕於耳,刺痛著耳膜,可宋璋卻覺得這淒厲絕殘的叫喊聲是那麼的悅耳。他起身,點燃三炷香。
“沈兄,你在天之靈好好看著。列祖列宗在上,請恕後輩管教不周。”宋璋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