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爺,沈湛他又燒起來了!”
已經是今夜不知道第幾次來稟告了,鍾毓夫婦和鍾洵也是遲遲不願就寢,鍾毓更是心神不寧,茶已經是添了一盞又一盞。
“令方濟天去沈湛身邊守著,待沈湛醒來第一時間來回稟本王。”鍾毓捏住茶盞的手微微發抖。
“王爺,這不合規矩...”
“還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快給寡人去!”
鍾毓毅然拍案,給自己定下來心神,卻給幾人嚇得一哆嗦,那侍女也隻好照辦,不然怕是要被鍾毓手撕了。
“王兄,要不我也去幫忙吧,芳菲姐姐她已經忙了一天了。”鍾洵是擔心芳菲,也擔心沈湛,更擔心......
“不可,他病得凶險,病因遲遲不曾查出,若是將病氣染給了你...”
“阿毓!不要胡言。”
沐清立即打斷,向鍾毓使了使眼色然後道,“阿洵,你就聽你王兄的吧,別讓他擔心了。”
在沐清深邃的眼神中,鍾洵看明白了些什麼,安靜下來。
窗外的雪花漸豐,雪色又添,漫天的飛雪令人看得眼前迷亂,一並亂撥著府上諸人的心弦。會不會想借這白雪來掩埋內心的擔憂呢?
方濟天來之後,芳菲的忙碌不減反增,除了要給沈湛準備冰毛巾外,還要看著小廚房裏熬著的藥,她不放心別忍人,隻好兩頭跑,在這樣的大雪夜裏滿頭大汗,已經完全是顧不上哭了,現在哭是最沒用的。
......
已經忘了是什麼時辰,芳菲小心翼翼端來了熬好的藥,此時方濟天也給沈湛施好針了,“我現在給沈大人服下藥丸,然後你就可以慢慢給他服下湯藥了。”
“方府醫,沈湛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芳菲已經不顧那麼多了,她現在隻在意沈湛。
“快者一個時辰,慢者兩三個時辰。”
說罷,芳菲已經幫著方濟天把湯藥灌進沈湛嘴裏了。
此時,筠心堂,懷鬆急見。
“這個時辰,能有什麼事情?進來吧!”
“殿下,娘娘,二殿下,不好了,宋府府役剛才來報,那位自盡了!”
鍾毓一個愣神,差點磕在桌子上,他用手扶起額頭,緩緩道:“終究是到了這一步,怎麼會這樣快,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殿下,現下可否要派人去宋府吊唁才是要緊的。”沐清坐到鍾毓身後,輕柔地撫著鍾毓的背。
“就派懷鬆,待到早更再領幾個人去吧,銀子...銀子和上次封一樣的吧。”
“是,殿下,奴才這就去備著。”聲音還沒落下,懷鬆就一陣風似的告退了。
“殿下,妾身覺著還是應該等陛下表示後再準備更妥當...”
鍾毓擺擺手道:“子清,本王是怕讓沈湛去看望宋璋一事落了人口實,他們會非議是寡人容不下宋璋,逼死了他......”
鍾毓不敢再說下去,拇指按揉著太陽穴。
“殿下,沈湛去探望宋璋是代表了您和祖父的慰問,別人怎會懷疑?祖父的性子百官是清楚的。”沐清也幫著鍾毓按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