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沉默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劉楚楹都以為他落荒而逃了。
她現在疲憊不堪,隻覺腰酸背痛,兩條腿都在打顫,實在無法再忍受他的索取,所以才無視他的脅迫。
她放鬆下身體,正打算睡上一覺。
一具滾燙的身體突然貼了上來。
宗格將臉埋進她的頸間,突然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你就仗著我喜歡你。”
比之前少了幾分咬牙切齒,多了幾分無可奈何。
似乎所有事情都撥開雲霧。
宗格從小就過得很慘,母親在他七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他,他現在甚至已經不記得她的臉,她的聲音,也不記得愛與被愛是一種什麼滋味。
他隻知道他要變強,比任何人都強,隻有這樣他才能活下去,活得比誰都要快樂。
現在他做到了,成為了厲族至高無上的大王,可他並沒有在其中獲得歡愉,他就像是被狼群拋棄了的孤狼,即便最後成為了狼王,也還是一頭孤狼。
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得到她後,就隻想把她一輩子桎梏在身邊,這份霸道和偏執不僅傷害了她,也將她越推越遠,此刻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承認了那份喜歡。
劉楚楹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幸好宗格隻是抱著她。
許是連日的征戰和趕路,以及劉楚楹香軟的身體,讓草原上最驍勇的勇士找到了家的歸屬感。
本來宗格就隻想著回來後,要好好抱著她睡上一覺,最好她能像以前那樣,心疼得給他身上的傷上藥。
可偏偏她連接都不來接他,宗格氣昏了頭,明明知道她臉皮薄卻還是在光天化日下幹出那樣的事來,雖然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麼。
這一覺他睡得極沉,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懷中的女人睡顏恬靜。
宗格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才從床上起來,猶豫片刻後,在她腫脹的紅唇上印下一吻,見她沒醒,才帶著笑離開。
他腳步一晃,在劉楚楹的梳妝鏡前停住,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紅腫的發紫。
“小東西脾氣還挺大。”他看了一眼床上乖順的女人,將領子往上提了提,也收斂了臉上的笑。
特木齊已經搶先一步溜了,烏仁圖婭對他的行為十分不屑,獨自一人去向宗格彙報他不在的這段日子,部落裏的事宜。
同時也提了一嘴,他們兩人都忘記把他的歸期告訴劉楚楹的事。
宗格頓時就僵住了。
烏仁圖婭用當初宗格看她的眼神看著他,所以到底什麼是喜歡,為了另一個人變得不再像自己,這真的值得嗎?
烏仁圖婭不禁問自己。
宗格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糾結之中,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她,烏仁圖婭也懶得應付他,獨自走了,不過看大王這樣子,也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被欺負。
她烏仁圖婭說到做到,要是他真的對劉楚楹不好,她是絕對會帶她走的。
納欽都已經累的恨不得跟床長在一起了,而且還是三更半夜的,宗格居然在這時候要見他。
為了那個尚未降生的孩子,納欽隻能忍著腰酸背痛,火速趕往宗格那裏。
見宗格有些魂不守舍,以及他脖子上那道明顯的女人的咬痕,納欽就知道大事不妙。
宗格肯定有沒有聽他的話,強迫那北襄公主了,都逼得兔子張口咬人,可見宗格做的有多過分。
“大王,前些日子剛有那麼點進展,您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納欽絮絮叨叨的埋怨起來,許是宗格這個時候的樣子太傻了,加上他這一肚子的怨氣,說起來就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