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廚房後,劉楚楹的膳食恢複了以往在宮裏時的精細,宗格從未虧待她,膳食營地送來的食物也都是最好的最新鮮的,平心而論,她在這裏過得比在宮裏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飯桌上,劉楚楹被那道灼熱的視線盯得食不下咽,也不知道宗格今日抽什麼風,光看著她,連飯都不吃了。
劉楚楹忙給月桃使了個眼色,讓她盛一碗雞湯,她記得宗格很是喜歡,隻希望他能好好吃飯,不要再盯著她了。
月桃心領神會,因著今日宗格身上的氣勢不再駭人,她也就沒有那麼害怕,十分順利的盛好了一碗雞湯,結果沒放在宗格麵前,而是放在了劉楚楹麵前。
劉楚楹雖說現在能進些油水,可是她剛剛頂著宗格的眼神,硬生生喝下一碗雞湯壓驚,這會子是再喝不下的。
月桃當然不會這般沒眼力見,她是覺著公主和大王兩人氣氛尷尬,但她看得出來,大王是在等著公主和他說話,所以她就想著讓公主給大王獻湯,好緩解一下。
劉楚楹當然不會端給他喝,那天的事還沒完,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可偏偏宗格最沒眼力見,見她難得胃口好了,可以食葷腥,連著將好幾道月桃專門做給宗格的肉菜推到了劉楚楹麵前,見劉楚楹不動筷,他十分貼心的夾到她的碗裏。
滿滿一碗肉隻是這碗的極限,並不是宗格的極限。
他恨不得將所有的葷腥填到她麵前來。
劉楚楹冷然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
可偏偏她遲遲不動筷,宗格就以為她還在生他的氣,無論他怎樣都不肯原諒他,臉上也漸漸有些掛不住。
氣氛越發尷尬,宗格自知再待下去,她估計連覺都睡不好,也就隻能悶著臉走了。
劉楚楹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裏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不可否認,宗格真的對她很好,也屢次為她低下頭顱,刷新了她對他最初的看法,他雖暴戾冷血,但對她從來不這樣,且她也看到了他的變化。
甚至現在,她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和不安,他這樣的身份本可不必這樣的,無非是怕傷害她。
可惜,他們注定不是同類人。
她遲早是要回家的。
與其最後注定失去,倒不如從未擁有。
宗格出了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也恢複成了那個殺伐決斷的厲族大王。
此時,他卻有些無助的看向了天上皎潔的明月,從前,隻有他最無助之時,才會這樣靜靜的仰頭注視。
隻不過以前是為了尋找活路,現在卻是為了一個女人。
許是月神也被他盯得直發毛,隔天就給他送來了一個好消息。
紮齊是宗格的親伯父,但兩人是前段時間剛認識的。
紮齊雖然和偈亥大王與巴圖小王是親兄弟,但他並不是敦裕大王妃的兒子,也不算勇猛,所以並沒有王位的繼承權。
偈亥大王在位時,破多羅部落越來越貧窮,紮齊對此不滿許久,但他無權無勢,隻能幹著急,直到宗格出現,他的鐵血手段瞬間得到了紮齊的認可,尤其是揪出了北襄細作這件事。
紮齊雖然不勇猛,但他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能在不是同一個母親的偈亥大王手裏活下來,畢竟那些姬妾生的兒子都被偈亥大王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