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麼幹係?我的妻子我會自己守護。”宗格終於開了尊口。
可他這避重就輕的話在劉煦聽來,就是他根本不想屈居於女人之下。
厲人為了今日付出了多少代價,他們憑什麼讓劉楚楹一個女人成為他們的王?
可劉煦就是這麼的自私,他覺得可以便可以,剩下的不過是成事在人罷了。
他眼中透出了一股瘋癲,又向前逼近了半寸。
“也全都怪我,為什麼不早一點向你下手,那兩個孩子根本就不是阻攔阿姐的最大絆腳石,你才是。”
宗格眼中瞬間燃起了滔天怒火,“是你?”
“你該慶幸你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不然就不會是一個小穎。”
劉煦湊到他的耳邊,“你以為的孩子不過是阻擋阿姐離開厲族的絆腳石,你都可以利用她,我為什麼不能殺了你的孽種,他們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噗嗤......”
劉煦微微張開了嘴,眼底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滴答滴答......掉落在地。
“嗬。”劉煦笑著擦掉嘴角的血,他的胸口插著一把鑲著寶石的利刃。
正是劉楚楹一直帶在身上的匕首,剛剛正是這把匕首引得宗格方寸大亂,才會進入他為他設下的陷阱。
“你輸了,宗格......你輸了。”
嘴角的鮮血越來越多,劉煦跟感覺不到痛苦一般,一邊不厭其煩的擦去,一邊喃喃自語,若不是做不到,他現在該是仰天長嘯。
宗格身上的肌肉鼓起,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暴虐之氣。
他將劉煦胸口的匕首拔出,又狠狠的刺了進去。
他傷害了他的孩子兩次,他還他兩刀,已經是便宜他了。
“去死吧。”
劉煦捂著胸口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最終跌倒在地。
恍惚間他看到劉楚楹朝他飛奔而來,他強撐著所有的力氣將口角的鮮血擦去,省的這滿臉鮮血的樣子嚇到她。
他很高興,因為他知道他贏了,從始至終,他都是阿姐最愛的人。
外麵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宗格探向劉煦胸口的手收回,一轉身就見劉楚楹麵無表情的走來。
除了一張臉煞白無比,她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冷靜。
她推開烏仁圖婭的手,就那樣一步一步的朝劉煦的屍體走來。
宗格喉間就像是堵著一塊石頭,他站起身想要解釋,卻酸澀的無從說出口,他想去牽她的手,同樣被她甩開。
他立在原地不動了,那顆熾熱的捧到她麵前的心,似乎也這樣被她無情的甩開。
他不覺得他有錯,憑什麼劉煦就可以殺他,他卻不能對他下手,更何況劉煦做出那般喪心病狂的事。
口口聲聲說為了劉楚楹,可最讓劉楚楹受創的一次卻是由他親手造成。
劉楚楹蹲在地上,但是她期許的事情沒有發生。
劉煦沒有氣息了,胸口也無半點起伏。
她見過人死,小德子更是死在她懷中,她也曾親手殺過人,可卻從來沒有感受過一個溫熱生命的流逝。
她幾乎瞬間腿軟跪坐在地,渾身都在顫抖,指尖所觸,盡是鮮血。
在她人生的無數個歲月裏,劉煦才是那個陪伴她最久的人。
他們在冰冷的深宮裏,互相取暖,互相成為彼此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