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季遠南握著秋千的手不自主得緊了緊。
“咳咳咳。”
一個滄桑的沙啞咳嗽聲響起。
“爺爺？”
季遠南從秋千上站起身，一隻手扶著季老爺子的胳膊往前走。
“嗯，今天天氣不錯，小南陪我去院子裏下盤棋吧。”
季遠南點點頭，兩人來到前院裏。
院子很大，就在中間偏西的位置有棵大槐樹。
季遠南一隻手，絲毫不顯笨拙不方便。
而是很順暢的給季老爺子斟滿了紅茶，然後才走到對麵坐下來。
棋牌桌看起來是石頭做的，但有好幾個按鈕，對應的可以下棋，也可以打撲克，還可以打麻將。
季遠南按下紫色按鈕，桌麵立刻就變成了象棋的排場。
季老爺子留著修長的胡須，密密麻麻。
一隻蒼老的手不斷的摸索著，然後慢悠悠的開口道。
“你先走。”
季遠南沒有謙讓，索性就下了第一步棋子。
全程，爺孫倆都緊皺著眉頭，彼此都不說話。
突然，季老爺子，抓著自己的胡須，眯著眼瞪著棋盤，道。
“小南，雖然爺爺一向是支持你做的任何決定，但是，人，有時候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季遠南手下一滯。
眼皮都沒抬，準備下繼續把自己手裏得那枚棋子下出去。
“你真得想好了嗎？跟命運對抗，或許你會摔的很慘。”
空氣有幾秒的凝固。
“再想想，你會輸的。\"
空氣仍舊凝固幾秒。
那顆棋子還是按照原計劃，被定在那個位置。
季遠南收回手，抬頭對對麵的老人道。
“爺爺，我知道，但我真的不甘心，我想試試。”
季老爺搖搖頭，一手捋著胡須，一手下了最後一枚棋子。
“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你輸了！”
季遠南看著棋盤，眼底陰沉沉的。
“明天去複查，要是可以我就拆線了。”
然後就回市區找她問清楚。
不過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季老爺子眼神無奈，隻深深歎口氣，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抿一口。
年輕人啊，為什麼總不願意過來人的意見？不過，走幾條彎路也未必不是好事。
誰的路不是這麼走過來的呢？
——
剛回到醫院，已經是中午了。
蘇軟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跑去食堂打好了飯菜帶回病房。
一進門，就見夏甜甜坐在床上，懷裏抱著一個被小棉被包裹的嬰兒。
臉有點腫，但還是蓋不住那幸福的麵容。
“睡著沒？放下她你先吃口飯吧。”
蘇軟輕手輕腳，生怕把嬰兒嚇著。
邊說邊把飯菜放在床頭櫃，又去床尾，把床頭搖起來。
然後就把外套脫下。
“快了，剛喂了奶。你先吃。”
夏甜甜繼續輕柔的拍打著外包裹，哄著入睡。
經過這半天，蘇軟從外麵回來的身體上漸漸被室內的溫度暖和。
這才搓搓手接過夏甜甜懷裏的嬰兒，放在嬰兒專用床上。
兩人就坐在病床上吃起來。
蘇軟問。
“甜甜，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從明天開始就不用在送去藍光了。”
“真好。”
看著夏甜甜高興的眼淚都快溢出來，蘇軟也不自覺的熱淚盈眶。
“那你呢？房子看好了？”
聽到房子的事，蘇軟眼底黯然失色，但一閃即逝。
“不合適，下午我再出去看看。”
“好，你先看著，等我出院了，我就去找工作，到時候房租什麼的咱倆一人一半。”
蘇軟其實沒有這個意思，但眼下，確實是困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午飯。
蘇軟還是出去。
想著上午發生的那些事是不是巧合，但她那個同學崔笑笑也沒有再詢問她，不是約好的嗎，她怎麼能不問一句呢？難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在她腦袋上排滿了。
突然，手機響起音樂。
是杜浪的語音。
蘇軟下意識的拒絕。
【怎麼拒絕了？不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