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晶阿姨,我想知道您的谘詢怎麼收費?”
電話裏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我的腦海裏頓時閃出一個問號:這麼晚了,這孩子有什麼事呢?我一看表,已是午夜零點一刻。職業的敏感告訴我,這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我所有的困意一掃而光,一下子爬起來,順手打開燈:
“你問我怎麼收費?你這麼晚打電話不會是為了僅僅問我谘詢收不收費吧?”
“我不是……因為我沒有錢,可我特別想見見您,如果今天不見,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陣陣的汽車喇叭聲,就警覺地問她:
“你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外邊?”
“我在電話亭,阿姨,我想死,可我臨死之前非常非常想見您……可我沒有錢……”
一陣哭聲,她說不出話來了。我意識到這孩子肯定是遇到非常大的麻煩,起碼對她來說是這樣。她的“非常非常”四個字讓我感到問題的嚴重。
“孩子,你別哭,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不在家打電話,這麼晚跑出來多危險哪?”
“我爸爸都快把我打死了,我是跑出來的。”
我這時才注意到她講話有些氣喘籲籲,並更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在電話裏不能說嗎?”
“不行——在電話裏說不清。”
“我谘詢不收費,你來吧,可是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來多危險哪!天亮再來不行嗎?”
“不行,阿姨,如果今天見不到您,可能明天我就沒了……”
“你能不能找人陪你來,你自己來萬一出事兒怎麼辦?”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