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周多嬌嬌沒有見到孫總,手機關機。她去找蘭姐,蘭姐也不知道他到哪裏。也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她急得要死,瘋了一樣地找孫總,再去找蘭姐,蘭姐表現得非常不耐煩,尤其聽說她懷孕了,怕擔責任,把自己和這件事推得一幹二淨。她去蘭姐單位,蘭姐讓她晚上到家裏來一趟。晚上她到蘭姐家,家門是鎖著的。蘭姐是獨身,一個人住。她在門外一直等到半夜,也沒見人影。第二天她又到單位,蘭姐把她叫到一邊,冷冰冰地對她說:
“沒錯,是我讓你認識的孫老板,可我沒讓你和他睡覺啊,他花錢,你賣身,都是心甘情願的事兒,現在你找誰呀?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否則我就告你無理取鬧……”
嬌嬌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望著蘭姐那張魔鬼一樣可怕的臉,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個在她心中曾經美麗動人的蘭姐哪裏去了?還沒等她說出一句話,她就被推了出來,一聲門響,她被關在了門外。她靠在牆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一陣惡心,她扶著牆翻天覆地地嘔吐了一陣,茫然若失地、踉踉蹌蹌地走在大街上。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一股仇恨湧上心頭,她恨,恨自己沒有一個好家庭,恨媽媽,恨爸爸,恨老師,恨同學,總之她誰都恨,恨不能,恨不能去殺人。然而她該殺誰呢?是孫總,還是蘭姐?她感覺胸口堵著一塊石頭,咽不下,也吐不出,非常痛苦。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想要和人說說的衝動,可這種丟人的事情和誰去說呢?她突然想起一個電話,那是在她為學習成績而痛苦的時候,同學送給她的一個電話,可她不知道,這個電話能不能解決她目前所遇到的問題。可她除此之外還能去找誰呢?猶豫再三,她還是打通了我的電話,這才有了她敲開我房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