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我就接到羊羊媽媽的電話,她說羊羊一聽說我讓他來電話,沒有拒絕,她感覺羊羊會來電話。不出所料,晚上我就接到羊羊的電話。拿起電話,裏麵半天沒有聲音,我猜到可能是羊羊。
“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羊羊吧?”
電話裏傳出一聲很低很低的聲音:
“是。”
“羊羊,你媽媽雖然沒說得太多,但我已經能充分理解你的心情了。我知道你很痛苦,很無助,也很孤獨,我更知道沒有人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才讓你媽媽轉告你,給我來電話……如果你能信任我,那就把心裏話全說出來吧!”
他哭了,哭得很傷心。
“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不用修飾,想到哪裏說到哪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幾乎是哭著講述了他的家庭、他的爸爸媽媽和他自己。他仍無法擺脫對父母的怨和恨。
“他們從不為我著想,我也沒有必要為他們著
想……”
“那你想怎麼樣?”
“報複!”
“報複誰呀?父母?”
“嗯!”
“怎麼報複?你講給我聽聽。”
“反正他們不讓我好,我也不讓他們好。”
“我聽聽你的具體做法。”
“我知道你想勸我。”
“那可不一定,說不好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你!我不信……”
“你有多大的想像力,怎麼可能對我的想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他半晌不出聲,我接著說:
“告訴我,你用什麼方法懲罰你的父母?”
他冷冷地說:
“你真想聽嗎?”
我毫不示弱地說:
“是!”
“我一定要說嗎?”
“你必須說!”
“我要是不說呢?”
“那我可以把電話放下,因為我沒有必要為一個沒有目的的人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他又好半天不出聲,接下來電話裏傳出一聲輕輕的歎息聲。顯然,他是在暗示我他在聽,讓我不要放電話。我想應該刺激他一下,這樣有利於他恢複常態,起碼在交談這個時間內他能正常表現,於是我非常嚴肅地說:
“你爸爸媽媽對不住你,別人沒有得罪你,誰也沒有義務承受你的無禮。”
“我不是……”
“你說你不是,可你的言語卻證明了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