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塵逸,自玉泉院而來。”
塵逸抬腳大步踏入門檻之內,對座上之人抱拳拱手。
“初至貴寶地,不明前路,特來拜望。”
座上那人方才被之前那位修士訓斥威脅,心情煩悶,而見這來訪者禮數周到,態度不卑不亢,比之前那位不知好了多少,心中那鬱鬱之情也稍有緩和,目光上下將塵逸打量了一番。
“玉泉院?”
“看你身上衣冠信物,可是玉泉院賞雲台尚雲衛之人?”
“正是。”
得到塵逸肯定答複,鎮守修士手撫薄須微微點頭,伸手指了指側座席位。
“既是鄰院道友,那便不必客氣,入座吧。”
“多謝。”
待塵逸入座,鎮守修士放下手中竹簡,以待客之禮坐正身子,向塵逸介紹了自己身份。
“某姓甘,單名一個默,如今任清水溝鎮守。”
塵逸微微躬身做禮:“見過甘鎮守。”
“小友不必多禮。”
甘默抬手虛托了塵逸一把,眼前之人年歲尚輕,就有道啟巔峰修為,這等資質恐怕在賞雲台之中的地位是舉足輕重,日後拜入風陰軍更不在話下,自己怕是沒資格受他行禮的。
待兩人全部安坐後,甘默微微思索一番,開門見山問道:
“尚雲衛向來以多人隊伍出行押運貨物,塵小友如今為何孤身前來我清水溝呢?”
塵逸麵不改色應道:“事發突然,晚輩同隊伍走散,尋路途中誤打誤撞碰上大寶爺孫,他們帶晚輩來到此地的。”
這番話七分真三分假,甘默也揣摩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還是不明白塵逸為何不去尋自己尚雲衛之人而是來到這清水溝,但也打消了對塵逸身份的懷疑,語氣帶上了幾分恭敬。
“既已失路,不知塵小友可否道明此行所至,甘某好略盡綿薄之力。”
“實不相瞞,晚輩欲往淩口,甘鎮守可知如何前往?”
見甘默微微一愣,沒有回答,塵逸疑惑問道:“可是有什麼難處嗎?”
甘默擺了擺手:“難處倒談不上,隻是近些日子將軍府下了征調令,大小關口皆已禁嚴,淩口也不例外,怕是不好前往啊。”
“征調令?”
這個陌生詞彙讓塵逸有些困惑,畢竟自己來到外界也不過幾個月時間,還是對太多東西過於陌生。
“嗯,原本今年的征調已經結束了,可不知為何,將軍府又下達征調令征調勞壯......不過你們玉泉院不在本次征調範圍之內,也難怪塵小友不知道。”
這番話讓塵逸不由得聯想到之前在門外聽到的兩人對話,沉吟片刻開口問道:
“方才那人是何來曆?可也是為這征調令而來?”
聽到塵逸提到之前和自己起爭執之人,甘默暗暗攥拳,坐起身子神情憤恨。
“不錯,那人乃郭家子,修為才德平平,依仗家族蔭庇謀得鐲陽院督事府參事一職,負責考量下轄各村鎮鎮守,宣達院上政令。”
“此人為人奸邪貪財,大小村鎮鎮守修士,凡有不向其行賄者,上報督事府誣言以陷,甘某不願同流合汙,曾經還將其彈劾,他便記恨於心,屢次刁難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