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去合歡苑？”我繼續問壹。
“公主嘛，往常一月也就去個一兩回，但近來去得頻繁，日日都去。定是被哪個鈴鐺賤貨，給勾去了魂！”壹撅起粉紅的小嘴。
“我在那留宿過嗎？”我追問。
“從來沒有。公主愛玩歸愛玩，但從來不在那種地方過夜。”壹眨著水靈靈的鳳眼，欣慰地看向我。
“那我在合歡苑，有經常點的鈴鐺嗎？”我想起那個對我說“過夜”的銀鈴。
壹這下回憶了一下，才開口：“唔……公主沒有特別偏愛的鈴鐺，公主每次去都點不同的鈴鐺服侍，而且每次，都是點好幾個鈴鐺。如果公主有特別中意的，倒是會單獨留他下來，相處一會兒。”
“你剛才說的，宮內其他三個公主，你也給我講講吧。我……也不太記得了。”我繼續裝作失憶，讓壹多給我科普些人物背景。
壹驚得捂嘴：“公主，連著都不記得了？莫不是傷了腦子吧！改天得讓貳給您好好治治！”
這個壹，還真是口無遮攔，能活到現在，看來過去的琦公主對他還挺包容的。
所幸，壹根本沒起疑心，接著給我科普：“我們烏夷女皇，雖有麵首伺候，但除了已故的瑾公主以外，再無所出。現在宮裏的四個公主，環、璿、琦、瑜，皆是女王陛下從王室旁係家族裏收養來的。陛下現已過知天命的歲數，恐再無誕下皇女的可能，東宮之主，必是從四位公主裏挑選。不過，公主您放心，咱家最受陛下喜愛了！陛下常說您啊，長得最像瑾公主了！每每有什麼奇珍異寶，都頭一個想到咱家。就像貳，是中原寧國的王聽聞陛下身體欠安，專門送給陛下的少年神醫，可陛下更關心咱家公主，竟賜給了咱！您去瞧瞧，哪個公主還有這等福氣，能有專屬禦醫？！”
提起貳的來曆，壹滿臉的驕傲。好像得賞的是他一般。
見他提起了貳，我便順勢問他，他怎麼來到我身邊的。
誰知這小東西，馬上就紅了眼睛：“公主！公主竟然連壹都忘了！”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我趕緊伸手去擦他的眼淚，好聲好氣地哄他：“我這不是失憶了嘛！但即使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醒來第一眼見到你時，就覺得你特別親切！不然我這會兒也不會找你來問事情，對不對！好了……別哭了啊。”
他這才抽抽嗒嗒地轉哭為笑：“就知道公主最喜歡壹了！壹五歲就跟了公主，那時公主還不是公主，是陛下的親妹妹——已故朝汐公主府上的小郡主，而我是郡主的貼身小廝。朝汐公主剛將小的帶到您麵前時，您就笑了，說我是您第一個好朋友，就叫我壹。”
說到這裏，壹看向我的眼神，閃爍著感動的淚光，完全沉浸在往日的美好回憶之中。麵對這陌生的過往，我心裏毫無波瀾，隻好僵硬地對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