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挖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白色的帳篷,簡易的床榻,潔白的被單。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我這是在哪?他一陣迷惘,腦袋裏空洞洞的。
“你醒啦?”
此時一個清脆中帶著驚喜的聲音傳來,李挖挖掙紮著想起身。
“哎,別動別動。”
一名身著紅色衣服,身材偏瘦的軍士急忙上前,扶他重新躺下。
“我姓牛,叫牛贏贏,他們都叫我阿贏。”
士卒自我介紹完畢,接著道,“餓了吧?大夫說,你這是累和餓的。加上氣急攻心,需要靜養、歇息。”
“我這是在哪?”
李挖挖看著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兵,腦海裏一片懵懂。
“大漢軍營裏呀。”阿贏略帶驚訝的道。
“記不得了?昨天你在龍頭坪,大戰匈奴人,最後暈過去,被我們將軍給救啦。”
李挖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阿贏繼續著:
“聽說,那些平日凶猛強悍的匈奴騎兵。被你打得寸步難行,血流成河。
他們的三千“禿鷲”狼騎,一戰就死傷二千多人。
好樣的,真是英雄啊。我大漢男兒要是都像你這樣,何愁匈奴不滅!
阿贏端來一碗粥,邊給他喂食,邊滔滔不絕讚歎著。
“我們將軍吩咐,一定要伺候好你,說以後回朝,還要給你請功呢。”
“對了,英雄,禿鷲那麼厲害。”阿贏喋喋不休的叨叨著,“你是怎麼做到,一個人幹掉他們兩千人的?”
“禿鷲,誰是禿鷲?”李挖挖還沒完全清醒。
“禿鷲,就是大單於的貼身衛隊。”阿贏見他真不懂。
便解釋著,“是所有匈奴騎兵中,最凶殘的兵馬。他們來去如風,難覓蹤影。
又狡滑凶殘,狠唳爆烈。
尋常都是以黑巾遮麵,至今很少有人見過其真麵,所以又被稱為狼騎。”
阿贏說到這,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朝門口瞅了一眼,生怕對方聽見似的。
隨即他又補充道:
“狼騎,就是像狼一樣殘暴,狡詐和詭計多端的意思。”
“他們隻要出擊,就沒有衝不破的戰陣。那些人,全是萬裏挑一選出來的死士。”
“所以又叫禿鷲,就是吃人屍體的惡鷹。”
李挖挖點點說:“我當時隻想著,一定要活下來。”
說到這忽然記起什麼,猛的一下坐起道:
“挖機,我的挖機在哪呢?”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阿贏嚇一跳,他驚訝的道:
“瓦雞、什麼瓦雞?我沒看見呀?”
“哎呀,不是瓦雞。”李挖挖急切道:“是挖機、挖掘機!”
阿贏還是懵懵搖頭:“不知道,沒見著。”
“我靠!”李挖挖氣得一拳頭砸在床上。
這古人,為何就那麼難溝通呢。
忽然他靈機一動,連忙改口對阿贏說:“就是怪物,我騎的那個怪物。”
這回,阿贏聽懂了。
他起身,將手裏的粥碗放下,又端來一杯湯汁,嗔怪說:
“嗨,你是問那個呀,早說不就得了。來,快把這藥喝了,我就告訴你!”
李挖挖接過竹製杯子,瞅一眼,見裏麵黑紅黑紅的,也不知是啥東西。
皺皺眉頭,把心一橫,還是舉到嘴邊,一口吞下。
“你受箭傷了,這是醫官開的藥。”阿贏連忙解釋,“治跌打損傷,生肌長肉的。”
李挖挖抹抹嘴,將杯子遞還給他:“這回可以說了吧?”
阿贏接過杯子,這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