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奕昨夜睡得很晚,天亮時分他的身體實在堅持不住,便暈睡過去。但這一覺他睡得極其安穩,比以往的任何一夜都要舒心。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攥著顧洺那件外套,或許是因為上麵的焚香味太淡,他把衣襟含在了自己嘴裏,好讓氣味更濃鬱些。
自己的行為讓施奕心頭一顫,他覺得自己這樣很像個癡漢。
“不喜歡!髒死了!”
施奕皺了皺眉,把打濕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一縷陽光落在衣服上,施奕順著光線看向窗外抽出新芽的喬木,自己也迎來了新的生活。不知道是枯木逢春,還是枯木朽株……
他想到今天是當小白兔的第一天,不禁給自己打氣:加油施奕!你能熬過去的!為了媽媽!
施奕在一樓的小露台找到了顧洺,男人正在安靜地抄經,猶如一幅恬靜的畫卷,施奕沒敢上前打擾,隻是呆站在一旁。
不過顧洺很快就發現了施奕的存在,他寫完一字後擱下了毛筆,對施奕說道:“小白兔真貪睡。”
“對、對不起顧總,我昨夜睡得太晚了。”施奕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羞紅了臉。這可是在金主家裏,自己居然比金主起得還晚!太不像話了!
“沒事。以後你叫我顧洺。” 叫顧總太過生分了,不像情侶。
“我知道了,……顧……顧洺。”施奕唯唯諾諾地回答。
真的太別扭了,對方可是大富翁,可是自己的主人!
“午飯你想在家吃,還是出去吃?”顧洺把經書合上,看著施奕問道。 這視線仿佛x光,能把人全都看透了。
施奕又想起來把顧洺的外套咬在嘴裏的事情,心虛地低下了頭,小聲說道:“都可以。”
“怎麼,你很怕我?”顧洺看著這隻柔弱的小白兔問道。
“……不是。”
他不是害怕顧洺,他是討厭兩人現在的關係。他是小白兔,還有一個和自己玩情侶遊戲的主人。但他是男人,為什麼要跟男人做情侶?
“不害怕就坐過來吧。”顧洺指的是自己的腿上。
於是施奕磨蹭地走到顧洺的身邊,剛想著推脫,就被顧洺一把拉進了懷裏。
“小白兔皮膚真細膩。”顧洺摸到了施奕光滑白皙的手臂,像奶油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品嚐一番。
於是顧洺抵住施奕的頸窩,用臉磨蹭著少年光滑的皮膚,柔軟的發絲撫過他的臉龐,微癢。
他輕輕地張口咬在了施奕發紅的耳尖上。
“疼……”施奕抖了一下,那裏太敏感了,隻是呼吸吹過都覺得瘙癢,更別說咬上一口。
“忍著。”
第二下咬的是脖頸,顧洺的舌頭抵上皮膚,感受到血管與靜脈的起伏。
第三下是施奕的肩膀,那裏的肌肉緊實,在上麵留下了淺淺的齒痕,很快又消失了,隻剩一圈紅暈。
懷裏的小白兔很乖,隻是默默地忍受著,然後眼睛變紅了而已。
“這樣讓你很委屈?”顧洺用手幫施奕擦掉了眼淚,他覺得小白兔哭起來很好看,鼻子眼睛和耳朵全都變得粉嫩。
“沒有,我沒有,我隻是……” 施奕的眼淚越說越多,這才第一天呢,不過被啃咬了幾口,自己就撐不住了。以後要怎麼辦呢?如果不堅持下去拿什麼來支付違約金呢?如果不堅持下去媽媽的治療費從哪裏來呢?
“施奕,你討厭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情侶,還在磨合。”顧洺握著施奕的手。
瓷白色的,指甲幹淨漂亮,都可以當手模了。
“你是主人,我說了是沒有用的。”施奕盯著顧洺的手,上麵戴著一個純銀素戒,刻著精致的月桂葉暗紋。金屬磨過自己手背時,冰涼的觸感一直竄到自己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