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流放?是太便宜他了。如此冒犯雄蟲閣下。他知不知道會有多少雌蟲因為他的舉動而錯失閣下們的青睞?”

“可是那位閣下那邊已經表示諒解。並說隻要將罪雌許給他做雌奴,就完全不再追究。”

“但懷亞特家族那邊……”

“咳咳,我覺得隻需許為雌奴就可以諒解的話,還會有千千萬萬的雌蟲為此冒犯閣下。不如這樣,切除雌蟲最為珍貴的孕囊。送返戰場以作警示,如何?”

“這……”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嚴重了些?”

“流放荒星對於他們這種皮糙肉厚的軍雌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懲罰。切除他們的孕囊,剝奪他們生蛋的權利,才能警示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不這樣怎麼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沒蟲要的雌蟲們?難道要他們都冒犯一遍尊貴的閣下才行嗎!”

“好了,不要再吵了!”

參與審查這次案件的議蟲激烈爭吵著。提出切除方案的那隻蟲剛剛上任沒幾天,但他的提議卻異常殘忍。

要知道每隻雌蟲都以生出一顆光滑健康的蟲蛋為己任。切除孕囊無疑是斷絕了這隻雌蟲活下去的希望。

“各位,要知道隻是切除孕囊,這位軍雌還是可以上戰場殺星獸的,不是嗎?”

鏡片有些反光,新議蟲的麵龐讓蟲看不透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但這種方案無疑是極佳的,他們爭論了幾天,最終同意了這個決定。

雄蟲好像生氣了?

布蘭維爾下意識撫了撫平坦的小腹,當初的切口甚至連個疤痕都沒有剩下。

他好像並不知道那件事的懲罰是什麼呢?也對,那些雌蟲對這件事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他鬆開手,將眼前這隻聽故事聽的有些生氣的雄蟲攬在懷裏。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聯盟首都星,帝國使館。

金發的雄蟲神情狂熱,他周圍簇擁著四五隻雌蟲。

帝國的使蟲沒有想到會是遇見這麼主動上門的雄蟲,但畢竟此行可是威斯托利大人領頭,一切都說得通了。

要知道威斯托利大人可是陛下最為欣賞的雌蟲新貴,否則也不會將那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聯盟的雄蟲想要高攀一點也不奇怪。

拉帕米一臉興奮的挑逗著周圍的雌蟲。舌尖舔食過的身上的皮膚,留下一道蜿蜒而曖昧的水漬。

雖然品種不怎麼上台麵,但好歹那雙眼睛還是長得蠻好看的……

反正帝國與聯盟早就不和。前幾次為實驗提供數據也繁瑣的讓他討厭。

再等等,我會讓你的眼睛和那群藏品待在一起的,專門找出帝國蟲族的分類把你放進去。

拉帕米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雌蟲。

伯頓跪伏在他身上,臉色酡紅。沒想到此行居然會得到A級的閣下青睞,真是太幸運了。

“一定要這樣嗎?”

凱羅爾小心翼翼的他撬開麵前的盒子。裏麵是一瓶珍貴泛著藍光液體,是濃縮的獸核原液。本應該在明天的送別儀式上,作為禮物贈予帝國使蟲。

他看了看這瓶原液,又看了看自己右手邊,那副冒著絲絲寒氣保存完好的翅翼。腦海中天人交戰。

放棄吧!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牽連到自己的。

可是這是最好的機會了不是嗎?隻有這樣才能確保他會被聯盟徹底清查。

但那是你的表哥!你被他驅策了這麼多年,一旦他被揭發,你也會受到牽連。

凱羅爾的手有些恐懼地往回縮了縮,手肘不小心碰到哪裏,胳膊有些麻。

腦子裏那些懼怕的聲響和退縮的情緒突然停了下來。他想起自己當初無意中撞破拉帕米的行凶,被當成牲畜一樣抽打壓製,末了還要替他收拾那些血淋淋的碎塊。

開始時他不是不想告發。隻是表哥的精神力實在是比自己高了一大截,他總是被壓製,操控,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每當拉帕米捕獲了一隻新的獵物,盡興玩弄了一番後,他總被逼著收斂那些血腥的殘局。

時間久了也有些麻木,隻是偶爾還會想起鮮血沾滿雙手的景象。每次都是溫熱的,帶著另一隻蟲的體溫黏膩地胡滿掌心。

他快要崩潰了。

送別使蟲是最後的機會了。他知道明天一定會有很多記者到現場拍攝采訪。

他根本沒有把我當做他的表弟。他殺了那麼多雌蟲,每天備受煎熬的卻是我,不應該這樣。

凱羅爾閉上眼睛慢慢說服自己。

“什麼?明天就要舉行離別儀式了?”

“是的,閣下。”

他用力捏了下身側雌蟲的屁股,換來對方的一聲驚呼。拉帕米眉眼間盡是不耐煩的火氣。

“怎麼現在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