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和帥帥的父母走後,病房又恢複了平靜。
夜晚已經降臨,天空掛了寥寥數星,月亮的冷光照射到我的床前;風仍然輕柔,把窗簾吹得一晃一晃的,然後再吹到我的身上,感覺有絲絲涼意。
“吃藥了。”護士小姐拿了杯白開水,拿了些藥,走到我床邊。
“小嬋姐姐,我還要吃嗎?”帥帥問道。
“你不用了,小帥帥。”護士小姐道。
“哦,藥很苦,我不喜歡吃。”帥帥說著,將頭側到了一邊,可能是想睡了,小孩子總睡得很早的。
“原來你叫小嬋?”我接過她遞給我的藥,再接過她遞給我的白開水,不小心觸到了她的纖手,她的手冰涼透骨,和白開水的溫熱恰成反比。
“你叫阿水,對嗎?”小嬋道。
“嗯,很多人都叫我水哥。”我先把藥服了,把杯子放到桌上,然後道。
“果然是黑社會的人啊。”小嬋又把一個體溫計塞到了我的腋下,當她的手觸到我的肌膚時,全身都充滿了一種酥麻感。
“你難道先前就看出來我是黑社會的人嗎?”我夾好了冰涼的溫度計,這種冰涼,沒有她的手那麼透骨。
“中槍來醫院,而且不讓醫生走漏風聲,這種事隻有黑社會的人才會做吧。”小嬋坐到了我的床邊。
“你討厭黑社會的人嗎?”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她的護士裙。
“人總分好壞,當警察的不一定人人都是好人,黑社會的人也不一定人人都是壞人。”小嬋說。
“那你認為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盯著她白皙的小腿。
“聽說你是為了救人才中槍的,從某一方麵說,你算是好人。”小嬋道。
“為什麼要從某一方麵說呢?”我不好意思總盯著她的腿看,又把頭抬上來,看著她的眼睛。
“因為對兄弟好,自然就照顧不到家人,就像隔壁的那位孕婦,真可憐啊。”小嬋的眼睛裏透出一絲憐憫。
“隔壁的孕婦?”
“她的丈夫就是黑社會的,她說她丈夫人很好,但因為事情多總是沒時間回家,所以她常常獨自在家,而且她在家裏又很擔心丈夫,畢竟是黑社會的人,難免打打殺殺。”小嬋哀怨地道。
“那確實很可憐。”我也開始同情起這位孕婦來。
“她丈夫已經一個星期沒來看她了,她懷疑是不是她丈夫出了什麼事。而她今天又發高燒,我一直照顧著她,她剛剛才睡去。”小嬋接著道。
“怪不得一直都沒看到你的人影,我還以為你偷懶去了。”我笑著說。
“嗬嗬,你還有心情說笑話。”小嬋笑了起來,“你也一樣,槍再射偏一毫米,就肯定沒救了,你知道你女朋友多擔心你嗎?”
“唉!誰叫我們是壞人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歎口氣道。
“嗬嗬,真搞不懂你們這些黑社會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小嬋仍然笑著,她的笑容中透出一絲羞赧,月光照在她的臉龐上,感覺她是一個純潔的天使。
“對了,這裏還有一袋葡萄,你幫我洗洗好嗎,我現在想吃。”我指著桌上的葡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