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上都幹了些什麼?”鼇拜漫不經心的問。
“回鼇大人,今天下了早朝以後,皇上在南書房見了確山縣白丁秦有福,聊了一個多時辰,原本要見南懷仁都耽誤了。進了午膳以後皇上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在皇後那兒歇了一會,下午跟索額圖找了幾個親王、貝子、國公的孩子到‘布庫房’練‘布庫’,直折騰到天下黑的時候。晚膳是在上書房跟南懷仁大人一起進的,然後聽南大人講了一會地理和歐羅巴洲的風土人情,大概一個多時辰。南大人走了以後,皇上一個人留在了南書房看折子,晚上歇在坤寧宮。”侍衛單膝跪地,彙報著這一天來各監視點彙總回來的情狂。
“有點意思,一個白丁,小皇帝怎麼見了這麼久?”鼇拜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將手伸往桌上的茶杯。
“那個秦有福是什麼來曆?為什麼進京覲見?”鼇拜手下第一謀士朗盛(杜撰)看到鼇拜有打發侍衛下去的意思,連忙開口問道。
“回大人,屬下已經著人查過了,這個秦有福祖上至唐末就遠離中土,於海外謀生,前幾年舉家回歸,不料歸途中遇上了海難,隻得他一人幸免。後確山縣爆發時疫,秦有福獻方有功,朝廷賞給了他十畝良田,準予落籍。此人將十畝良田換成了百畝坡地,大量種植玉米和果樹,還養了很多的雞鴨,短短幾年,他養的雞鴨基本上供應了整個河北市集,成了當地有名的富戶。前一段時間,確山縣前明餘孽肆虐,確山縣縣令吳琠召集確山富戶捐糧捐款,懸賞緝拿亂黨,秦有福是第一個出錢出力的人。亂黨肅清以後,河南巡撫上報朝廷,請朝廷嘉勉為確山剿匪出力之百姓,秦有福被選代表得以進京。據聞此人不識禮節,略通西洋技法,與確山縣令吳琠關係甚密,至今已年近而立尚未迎娶。之前未聞與朝中大臣有什麼聯係。”負責情報的侍衛當然知道鼇拜想知道的是什麼,收集情報的時候非常仔細,隻不過是白天發生的事,這才幾個時辰就已經將秦有福的事情查了個底兒掉。要是秦有福知道了這些事,恐怕嚇都嚇死了。
“哦,是這樣。行了,你下去吧!”朗盛擺了擺手,讓侍衛退了出去。
鼇拜沒有說話,端著茶喝了一口。盡管他心裏對今天的情況已經有了結論,但是還是要聽一下朗盛的分析,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大人,小人看今天沒有什麼問題,小皇帝不過是喜歡聽一點新鮮事,所以才把他多留了一會,到是我覺得他招了一幫皇親貴戚的孩子到布庫房練布庫似乎有些深意,恐怕是有拉攏宗人府的意思。”根據目前鼇拜在朝廷中的實力,每天值得分析的也就隻有皇帝了,這樣的分析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有。
“喔,應該是這樣。哎,還是小孩心性啊!”鼇拜歎了口氣,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將口裏的茶葉吐到了地上:“他也不想一想,就憑宗人府的那幾個老家夥,能幹點什麼?根本就是開玩笑。要我說,這些事就由著他,小泥鰍翻不起大浪!再說了,小孩子家的貪玩是很正常的,再磨他幾年估計就聽話了。”鼇拜還真沒拿這件事當回事,別看康熙找來的都是些親王、貝子之類皇親國戚的晚輩,但是這些人一沒權二沒勢的,不過是頂著頂大帽子混吃等死罷了,誰要是敢不老實,別說鼇拜出手,就是找幾個言官禦史就夠他們受的,對於這樣不對等的敵人,鼇拜是不放在心裏的。
“大人說得是!”朗盛規規矩矩的施了個禮:“最近湖南方向戰事進展得不錯,湖南巡撫……。”朗盛也覺得今天皇帝的動靜的確不值得重視,於是將話題轉到了剿匪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