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琠當然明白,皇上特意著人來詢問秦有福的事情,肯定是秦有福在京城讓皇上看上了,如果說秦有福本來就非常不堪,吳琠當然不敢欺君,但是秦有福的確把家裏管的井井有條的,而且還掙了那麼多的錢,特別是自己跟秦有福的關係密切的事整個確山幾乎人人皆知,若是整個時候還不知道猛誇一下秦有福,吳琠也算白考了這麼個進士了。於是,事無巨細,隻要能表現秦有福本事的,吳琠就有一分都得說成兩分,把秦有福給誇成了諸葛孔明一般的人物。當然了,吳琠還是很小心的,他生怕秦有福不懂禮節惹得皇上不高興,折子上當然也提了一句:由於久居海外,此人於中原禮節已經不甚習慣,特別於行跪拜之禮之時,常有不適狀,恐驚聖駕,特告知。
事實上,正是吳琠用力諸葛孔明的字樣,康熙才想起但是索額圖說的秦有福是:臥龍鳳雛一般的人物的話。康熙知道索額圖是有見識的,於是讓他來探一下為什麼秦有福不願意給自己當侍講。
索額圖覺得自己基本上已經清楚秦有福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同進士和成為皇上侍講的原因了,在他看來,這不是因為秦有福沒有本事,而是因為秦有福謙虛,他自知自己連字都寫不好,而且還不會寫“繁體字”,所以不願意“丟人現眼”。
“有福,當今萬歲乃是最講信用的人,當初就許了你帝師的。其實字寫得不好不要緊,當皇上的侍講隻是給皇上說些新鮮的事,講一些道理,遇到皇上對某些事情不甚理解的時候,,給他想一些辦法,提供一些參考意見,並不是要你拿主意,我今天來的時候皇上吩咐我,要是你願意,皇上照樣賜你同進士和皇上侍講,這樣咱們就可以同朝為官了。”索額圖勸說著秦有福。
在北京呆了這麼久,秦有福也算了解了一些官場上的慣例,索額圖原來是皇上身邊的一等侍衛,雖說也是官,而且品級也不低,但是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就習慣上將這個職位理解為皇帝的近侍,屬於皇帝身邊的人,於普通官員是不一樣的。索額圖剛才說的是同朝為官,換句話說,他大概馬上就要放出來擔任其它職務了,否則不會這樣說。
“這麼說索大人這是要調職了,是外放還是怎麼著?”秦有福想有同進士和帝師的身份,但是距離權力中心越近,危險性就越大,更不要說呆在皇帝身邊,萬一讓皇帝看出來自己是個沒本事的,當自己坑蒙拐騙就麻煩了,所以他怎麼都不行當這個官,於是岔開了話題。
索額圖一聽秦有福的話,知道自己是白說了,這個秦有福是鐵了心不想當官,於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有福果真是個聰明人,我隻是這麼一說,你就猜到了我要調職了。皇上打算去了我一等侍衛的職務,升我為國史院大學士,幫著皇上處理一點政務。”
秦有福一聽笑了:“就是麼,說大人這樣的人物若是隻當個侍衛豈不是大材小用?皇上英明,索大人有機會大顯身手了。”
秦有福話是這麼說,但是心裏可就不是這麼想了。本來剛知道索額圖是皇帝身邊的侍衛的時候,秦有福就覺得奇怪,電視上的索額圖可是康熙王朝的權臣,當年《尼布楚條約》的簽訂他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要是隻是一個侍衛,就算皇上再怎麼信任他,也不可能讓他去簽這麼一個重要的條約。
“有福也用不著岔開話題,皇上口諭:這個同進士還是給秦有福,看他那個樣子,也是個不習慣下跪的,有個同進士的身份就用不著見了什麼人都要下跪了。至於把他不想當官就算了,但是時不時的還是進宮來看看朕,有些該提醒的可以給朕提個醒,碰上有些什麼新鮮的事業跟朕說一下,畢竟朕沒有秦有福那麼自在,沒有辦法輕輕鬆鬆的過日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索額圖說完,笑著盯著秦有福:“有福,按說我比你大一些,當你叫一聲哥還是當得起的吧?”其實今天這事實有兩個版本的,如果索額圖勸說秦有福成功,那麼皇上的口諭就不是現在這樣了,索額圖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話了,畢竟秦有福要是當了皇上的侍講,索額圖再跟秦有福這麼拉關係就有結黨味道在裏麵了。可現在秦有福不當官,索額圖當然就要跟秦有福搞好關係,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小皇帝是想拿秦有福當朋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