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顧問所料,尚可喜果真是真心想撤藩的,隻是擔心能不能撤出來。你看看,按時間計算,現在尚誌信還未回到廣東,尚可喜就已經上了請撤藩的折子了。”康熙興奮的將手裏的奏折用力在手心上拍了一下,仿佛鼓掌似地。
“這是好事啊!隻要有尚可喜帶頭,三藩必然鬆動!現在就看吳三桂和耿精忠怎麼辦了,按我估計,隻要吳應熊一到家,必定會勸吳三桂請撤,這樣一來,就剩一個耿精忠了。即使耿精忠不肯就範也問題不大,到時候他要是不肯老老實實的,就讓吳應熊帶著吳三桂的兵先去打耿精忠,算是遞上了一張投名狀,了不起再給吳家封一個王!”秦有福一聽康熙的解釋,算是放下心來,想都不想就信口說道。
“朕也是這麼想的!”康熙高興壞了,當初鼇拜的事自己反複考慮,結果秦有福幾句話就解決了,現在三藩的事也是這樣。“但是尚可喜說的事情也得注意,若是當真將撤藩的消息一說出來,吳三桂和耿精忠不願意撤藩,真有可能裹脅尚可喜,甚至直接聯手吃掉尚可喜,這樣一來,他們可就控製了江南四省了。”康熙有點擔心道。
“這個我到不擔心,先不說吳三桂和耿精忠聯手的事。他們不是沒有可能聯手,但是這兩個人都不是好對付的,即使聯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真的等他們控製了一定地盤了,不用我們打,他們兩就會自己打起來,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這樣的如果能相安無事,打死我都不相信。”秦有福開始發揮神棍精神,站起來在南書房裏轉悠開了:“現在要注意的是得對尚可喜請撤藩的事暫時保密,趁吳三桂和耿精忠還沒有反應過來,馬上準備一個全火器的部隊抵達兩廣,全麵接管尚可喜的舊部,同時對尚可喜舊部中的中高級將領進行調整,把他們安排到北方養老去,另外我們還得加快對各省總督、總兵的對調,讓他們在短時間內難以直接掌控部隊,沒辦法興風作浪,對我們的後方產生威脅,這一條應該形成製度,每隔幾年,就調整一下國內的高級軍事指揮官,讓他們很難形成自己的勢力圈子,這樣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免除後方起火的威脅。對於尚可喜的舊部,要逐步撤出兩廣駐地,騰出來的地方調派其它地方的部隊填補,這個可以解釋為調防,也就是調動防區的意思。我們現在的兵役製度也應該進行調整,將兵戶製改為兵役製,要求全國所有滿足年齡要求的年輕人都有必須服役幾年,服役期滿了以後就可以退伍,這樣就能藏兵於民,一旦國家發生全麵戰爭,皇上隻要一揮手,大批受過訓練的退伍老兵就能直接拉上前線。也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地方指揮官不容易控製的問題,畢竟那些當兵的都是為國家當兵,而不是給某個封地的軍戶,受製於封地管理者。”秦有福信口開河,想到什麼說什麼,他的想法很簡單,反正他有不是什麼大官,即使政策上出了問題,追究責任也追究不到他的頭上去,當然無所顧忌,想到什麼說什麼。
其實也難怪,當年秦有福就想當兵來著,可是全鄉就那麼幾個指標,甚至連一些市裏麵有關係的都跑下來占了名額,那裏輪得到秦有福?報名以後沒幾天就因為體檢不過關給踢出來了。看看那些坐著掛軍牌的小車來參加體檢的年輕人,秦有福算是斷了當兵的念頭。現在有機會接觸最高層,能對兵役製度說上話了,當然想到什麼說什麼,全不顧康熙能不能接受。
康熙還真給秦有福忽悠住了,硬是讓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想了好一會以後才跟上秦有福的思路。康熙沒想到,秦有福居然從尚可喜撤藩的事慢慢的扯到了改變兵役製度上。到不是說秦有福的這個辦法不好,康熙也憧憬著,全國的老百姓都是一些受過訓練的退伍兵,一旦打起仗來,他這個當皇帝的大手一揮,滿地的士兵就冒出來了。可是這事可能麼?那些商人的子弟也有資格當兵?你指望那些成天子曰詩雲的讀書人物舞刀弄棒的?再說了,到時候真的全都是兵了,說不上那個諸侯大手一揮,全國受過訓練的士兵就把自己這幫滿人連骨頭都給啃幹淨了!滿人才多少人?可天下的漢人是多少人?若是天下的漢人都像滿人那樣全民皆兵,這個江山還輪得到滿人來坐麼?康熙想想都怕。
“秦有福!別說了!朕是讓你來參詳一下該如何應對尚可喜撤藩的事的,別的事將來再說!”康熙發現,秦有福的言論有些危險了。難道這個人別有用心麼?康熙不由得升出了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