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一仗的戰果較全火器營在湖南打的幾仗在戰果上並無優勢,但是因為是在湖北大清的完全控製全,所以顯得格外重要起來,再加上黑燈瞎火的,誰知道跑了多少人?所以必須馬上將戰況通知兵部並告知湖北、河南兩省巡撫,預防潰兵作亂。事急從權,秦有福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碰上關鍵的時候,當然也不好再擺顯他那手狗屁不通的文章了,全權交由納蘭性德負責代勞。秦有福心中有數,他寫文章不行這點短處皇上是知道的,所以給皇上寫折子沒問題,但是行文兵部並兩省巡撫衙門,還是別賣弄的好。再說了秦有福搶著給皇上寫折子有兩方麵的原因,畢竟每日臨帖的事是皇上交代的,隻要康熙不鬆口,他就得一直寫下去,時不時讓康熙看到自己寫的大學,也好證明自己並沒有偷懶、盼望著康熙什麼時候發善心饒了自己。再一個就是通過將成給康熙寫折子的事也好坐實自己並沒有偷懶,一直是老老實實的在前線衝鋒陷陣的,也省得到時候給人搶了功勞都不知道,至於文筆上的東西那是次要的,隻要訥訥個把事情說明白就行,想來康熙也沒有什麼好追究的。不管怎麼說,大清報白話文版的大家也都熟悉了,自己的這種寫法雖然在那些老學究看來根本文理不通,但是從敘事的角度還是說的過去的。
不得不說,納蘭性德的水平可不是秦有福能趕得上的,天還沒亮,幾份信函已經送到了驛站發送了出去。去驛站送信的校尉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京城派來傳旨官員。傳旨官是昨晚上二更天的時候到的驛站,由於並不是緊急軍務,按照規定,每天是可以休息幾個時辰的。
昨晚上全火器營營地的爆炸聲動靜很大,驛站的距離又不是很遠,剛剛躺下準備休息的傳旨官當然是聽話到了動靜的,找人一問,鬧出動靜的地方正是全火器營的營地,便料定肯定會有全火器營的人來驛站傳遞信件,於是便交代驛站的人,如果有全火器營的人過來送信就招呼他一聲,到時候一起走。
“看看,我說得對吧。”秦有福拍打著兵部著令全火器營班師回京的文件,洋洋得意的吹起牛來。好容易當了一次神棍,不吹一吹都虧了自己了。
“你說得是沒錯,皇上確實是讓我們回京了,可是你別忘了,兵部可是要求我們馬上上報火器的情況,連戰損情況都得說清楚。昨天晚上你可是一口氣把咱們的所有大炮和多餘的火槍都給炸了,那麼多新式火炮,指不定皇上還等著用呢,這要是讓有心人追究起來,還不得說你是為了掩蓋證據才炸的?”納蘭性德白了秦有福一眼,他跟秦有福不同,真正是見識過官場上勾心鬥角的齷齪事的,心裏這會正著急。可以想象,除非是皇上首先把這個事應承下來,明確表示在當時的情況下就該這麼處理,否則且不論是不是有兵部要求盤點全火器營武器盤點的事,就衝著這些大炮的價值,那些禦史言官也放不過秦有福。一旦秦有福倒了黴,他這個副將肯定得跟著沾包,受牽連是不用說的了。
“沒事,咱們手裏有那麼多的俘虜,還有嶽樂將軍寫來的信作證,再說了,這個傳旨官也來得正是時候,難道者滿地的屍體碎肉還不能說明什麼麼?”秦有福挺樂觀的,他才不管那些大炮值多少錢呢,反正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下回上戰場玩命這樣的活他是打死都不幹了。都說當兵打仗是提著腦袋的幹的活,這話一點都不假,直到現在,全火器營包括秦有福和納蘭性德等幾個主要將官的辮子隻能勉強用帶子紮上,連眉毛都還沒長出來呢。幾個人裏麵,也就紮木裏顯得好一些,畢竟當時他在隘口上打炮,沒給火攻船燒著。
“也幸虧是有這些東西吧,否則咱們就麻煩了。”納蘭性德歎了口氣,想來一會以後對秦有福說:“要不你還是給皇上先上個折子,說說昨天遇襲的事情,到時候也能省不少麻煩。”一般的奏折都得通過上書房,經過那些翰林或軍機處理並提出處理才交給皇上處理的,隻有秦有福才有專奏的權利,寫的折子不必經過別人的手。這樣會直觀一些,不用擔心皇上會被別人的處理意見誤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