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中把裝供果的盤子打翻在地,刺耳的聲音傳來。
呂紅英像是突然被刺激了一樣,一直呆坐在一旁的她,猛地站起身。
朝著張琴就衝了過去,速度之快,一點也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張琴沒注意到她,直到頭頂上傳來痛感才發現。
還沒來得及發聲,臉上挨了兩巴掌。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浩銘,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拖著張琴就往冰棺走。
兩個嫂子都被她給嚇蒙了。
張琴一隻手護著頭發,一隻手想要抓住呂紅英,卻隻是徒勞。
眼看著呂紅英就要把張琴往冰棺的棱角上推時,兩個嫂子才驚醒過來,趕緊上前勸阻。
其他人也都紛紛上前幫忙,將兩人拉開。
呂承德沒動,因為他知道呂紅英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這口氣要是沒出來,容易憋壞。
所以看到她這麼對張琴的時候,他一動沒動,大家都以為他嚇到了。
他就是要讓他媽媽把這口氣撒出來,哪怕最壞的結果是傷了張琴,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兩個女人就在靈堂前大鬧了起來,揮舞的手和踢動的腿仿佛隔空就能把對方打倒一樣,哪怕打不到對方,也揮舞的帶勁兒。
嘴裏的芬芳更是如機關槍的子彈一樣,突突突的往外冒。
主打一個打不死你,我罵也要罵死你。
杜傑被兩位看管人員帶著走了進來。
因為是重刑犯,手上和腳上都帶了鐐銬,每走一步都會嘩啦作響。
鐐銬摩擦地板的嘩啦聲,引起了靈堂上人的注意,都將視線看向門口。
就連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女人也停了下來。
張琴看到兒子,頓時淚流滿麵的跑了過去,一把將杜傑抱住。
“我的兒啊,你怎麼才回來啊,你媽我都要被人打死了。”
看到張琴,杜傑也忍不住哭了。
“媽,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母子倆一見麵就抱頭痛哭,絲毫沒在意場合。
這讓杜家在場的長輩再次搖頭。
就連看押的人都忍不住搖頭,對杜傑的語氣帶了些不耐煩,“趕緊的,給你的時間不多。”
杜傑這才想起他暫時被保釋出來的原因,看向淩亂的靈堂。
呂承德走了過來,將一炷香遞到他手裏。
“作為爸的兒子,也是害死他的凶手之一,到他靈前懺悔吧。”
“我沒有害死爸爸,我沒有。”
“和你媽一樣的嘴硬,有沒有爸心裏清楚,我們心裏都清楚。”
親戚朋友和傭人們幫著把靈堂重新規整,杜傑上了香,可那香怎麼也插不進香爐裏。
“你看爸不原諒你呢。”
杜傑不信邪,用力的將香擦進香爐,結果香斷了,他的手也被香給燙了兩個疤。
“再來,我就不相信了,我沒有做錯,我沒錯,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從小到大你就偏疼呂承德。我有什麼不好?我才是杜家名正言順的子孫,你為什麼就不肯多看我一眼?”
越想越氣,越說越憤怒。
最後一揮手,直接把香爐都給摔了。
“杜傑你放肆,這是你爸的靈堂,生前將他氣死還不夠,現在還和你媽一起來拆你爸的靈堂,你這是畜生,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