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朝掰開林凱的手,甩到一邊,理著衣領,聲音沒什麼情緒,“前輩?就你?這不幹那不幹,動不動就出去上廁所一兩個小時不回來,事情都丟給別人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廁所裏了呢?你是什麼掏廁所的前輩嗎?”
林凱覺得陸今朝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操你媽!你這個娘娘腔還敢教育老子!”林凱說著一拳揮來,迎麵往陸今朝臉上招呼。
陸今朝麵不改色站在原地,迎麵接住襲來的拳頭,反手擰了林凱的手臂過肩摔將人摔在地上。重物砸地的聲音,聽著都疼。
理了理身上的圍裙,陸今朝難得有了表情,麵上流露幾分譏諷,“罵我娘娘腔,那你是什麼?細狗。”
林凱痛得呲牙咧嘴,好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氣到爆炸,不死心的繼續進攻。可他準星太差,破綻百出,陸今朝輕鬆便能躲過,招招都無法打中,林凱更氣了。
恰巧此時店長來了,林凱不得不收斂攻勢。店裏四處都是監控,店長追查起來他也站不住腳,隻得悻悻的走開了。
由於陸今朝昨夜已經在練習室模擬過奶茶店的工作日常,如今熟能生巧,做得又快又好,就連一貫嚴格的經理來視察都誇他有進步。
很快到了午飯時間,吃飯是按照上班時間順序來,陸今朝作為第一個上班的人,自然也是第一個去吃飯。從他踏出店門開始,店長給他計時了半小時。
有員工請假,人手不夠,店長就讓他們挨個加一段時間的班。他是八點到的,一天下來,算上兩頓吃飯的時間,他連續站立了十一個小時。不斷的說話,手上更是沒停過,饒是身強體壯如陸今朝也開始渾身酸痛。這種純體力勞動根本算不上鍛煉,頂多算勞累。
對於這個要麼八小時吃不上一頓飯、要麼兩小時內要求吃兩頓、八點開門九點才算工時、十一點下班大掃除到十二點期間同樣不算工時、下班沒有地鐵打車回家不給報銷、十二點開會開到淩晨三點、同事腦殘經理虛偽、錢不多屁事特別多的單休工作,陸今朝合理懷疑勞動法在此地形同虛設,當天就向店長提出了離職。
店長試圖挽留,陸今朝態度很堅決,最終店長還是同意了。
提完離職要一個月後才能走,否則會扣光所有提成和補貼,陸今朝看不上那點錢,但那是原主應得的,沒道理便宜這個黑心企業。因此,即使他不樂意,也還得再待一個月。
不過也無所謂,一份差勁的工作而已,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麻煩,隻是一個月,也可以過得很快。
晚上六點下了班,陸今朝又坐了一個小時地鐵才回到家。
剛一進家門,陸今朝原本平靜的心情仿佛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根據屋裏傳出來的輕微呼吸聲,有人進了他家,還不止一人。
他順手拿起鞋架邊的撐衣杆擋在胸前:“誰?”
房間燈被打開,刹那間室內情況一覽無遺。有人坐在陸今朝的床上——小單間實在太小了,除了床幾乎再塞不下別的,何況這不請自來的家夥還在床邊擺了一桌燭光晚餐。
陸今朝的心情有些微妙。驚喜燭光晚餐這種事兒,若是熱戀中的情侶來做,或許是浪漫。但若是像他現在這般,被一個變態糟老頭子私自入室布置所謂燭光晚餐,應當歸類於驚悚恐怖。
麵前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穿著一套整齊的黑色西裝,鼻梁有些低,眼泡凹陷,形容猥瑣的臉上仿佛覆蓋著一層油光油亮的護膚霜。陸今朝有印象,此人正是性騷擾周野搞潛規則威逼利誘的鄔起明。
周野那張臉生得極美,美得雌雄莫辨。加上他身量小,第一眼看起來會讓人以為是女孩子,鄔起明就是其中之一,並且在他得知周野是男人後依然窮追不舍。
隻是如今陸今朝已經將身材臉型全部重新捏過一遍,係統出手,連帶著記憶與影像資料也會一同改變,鄔起明還死纏爛打,是他不能理解的。
瞥見一旁塞滿小房間的幾個保鏢,陸今朝有些煩躁:“你想幹什麼?”
一天天的,奇葩怎麼這麼多?能不能讓他消停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