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他今天唱歌有點傷感啊?好像蠻多都是分別的歌,是我想太多了嗎?”
“錯覺吧?”
“可我真的覺得朝哥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啊!”
“哪裏不對勁?唱得很好啊,比平常還好。”
“說不上來,他今天過於寵粉了,感覺他好像在,跟我們道別。”
“拜托,咱們家寵粉是圈裏出了名的好吧?除了咱家,現在的內娛誰還會允許粉絲親自己啊?而且告別是演唱會主題啊,你就別瞎想了。”
人群喧鬧漸漸遠去。
隻剩舞台還有光亮的場地內,陸今朝卸了妝,獨自坐在觀眾席第一排。掏出手機,上頭有一條他早上給霍州發的短信:【晚上來這裏見一麵吧,也許能救你霍家。】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他身旁坐下。
霍州滿臉不耐煩:“找我來幹嘛?有事就說,我才不相信你是真的想幫我家。”
“的確,我不關心你家死活。”陸今朝對著空舞台按下一個按鈕。他站起身,雙手從大衣口袋裏摸出煙點燃,回頭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霍州,緩緩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怎麼好端端的要說故事?”霍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最終還是點頭:“你說。”
“從前有個男孩,他出生在一戶普通人家,有愛他的爸爸媽媽、哥哥、爺爺奶奶。無憂無慮,家庭和睦。”陸今朝看向遠處,神色淡淡開始敘述:“直到某天,發生了車禍,他外出談生意的父母雙雙殞命,他成了孤兒。被親戚們踢皮球,最後流落街頭,被養父撿回家。”
“養父沒過兩年有了自己的兒子,開始對男孩非打即罵。他好不容易考上頂尖學府,有了自己的事業,卻在某天,從口袋裏摸出一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護身符。那天,他心髒絞痛,遇到事故,差一點重傷。”
“他覺得很奇怪,去調查這個護身符的來曆。”
“幾經輾轉,查到一個人身上,驚奇的發現,那人從血緣關係上算是他的堂兄。而堂兄擁有一個係統,能轉換他和自己的命運;或者說,單方麵吸取他的氣運。”
霍州滿臉古怪:“你這是要轉行當編劇嗎?”
陸今朝撣了撣煙灰,眸光平淡直視著他:“其實,你不是霍州,對吧?”
‘霍州’不說話,麵上露出笑容。
本來也沒指望他會直接承認。陸今朝拿起一旁的文件夾,遞給‘霍州’:“你很聰明,知道隱藏自己的過去,可惜用力過猛。你猜如果其他人的資料詳細到幾年幾月吃了什麼都一清二楚,而隻有你的資料條條簡略,會不會引起懷疑呢?此時應該在醫院當植物人、卻出乎意料出現在此處的,霍冕。”
‘霍州’低低笑起來,“是哪裏露出破綻讓你懷疑到我頭上的?”
“天眼年會,你跟慕情曾經一起出現過。當時在電梯門口製止他的狗腿子找我茬的人,嘴角有一顆痣,那時候我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直到你意外落馬陷入昏迷那天,我突發奇想讓千歲搜查了我記憶中所有人的信息。隻有你霍冕、以及年會上給慕情化特效妝讓他假扮成我的人,資料大片空白。經過仔細對比,我發現他出現時,你往往沒有明確行蹤。我想,你們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必定存在某種聯係。所以我呢,讓阿深去監獄找正在踩縫紉機的慕情詢問了一下,於是,真相水落石出了。你千不該萬不該,告訴慕情你的真實身份。”
“另外,你或許不知道,早在網戀翻車那件事,我就在霍州身上下了監控。雖然監控內容沒有任何異常,但它是有標記的,隻要靠近,千歲就能感應到。那次收購工廠事件中和我吃飯的霍州,身上空無一物。而且,霍州本人愛吃甜食,口味清淡不吃辣;你卻點了滿滿一桌重口味的菜,還隻挑辣菜吃......猜到你們並非同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霍州’聳聳肩:“慕情那個蠢貨,見錢眼開,最愛捧高踩低。我不亮出真實身份怎麼能讓他心甘情願為我做事?沒除掉他是我失誤。至於飲食習慣,我倒是不知道你們一起吃過飯,看來以後要多注意一點才好。你說的千歲...是你的係統嗎?”
千歲冒出來,張牙舞爪:“就是統子我,怎樣!”
霍冕撕下臉上的偽裝,身形如同顯示器般出現馬賽克,幾度變化,最終露出一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他噙著笑,嘴角的痣異常顯眼:“你果然有係統。”
陸今朝掐滅煙頭,蓄勢待發,一人一貓眼神死死盯住霍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