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回憶起他看過的番中最刀的場麵,或是一些代入向劇情,沒想到竟然是回憶向。
無語。
陸今朝呼喚了好幾遍千歲,沒有得到回應,猜測是因為夢境、他的意識不算清明的緣故。
隻好耐著性子看下去。
楚念大學放假回家,提著沉重行李箱爬上六樓,熱出一身汗。她用鑰匙打開家門,提著行李箱往房間裏走。打開門,一股潮濕黴味兒撲麵而來,她連忙打開天窗通風。
距離中午時間還早,她放好行李箱,跑到樓下菜市場去買了幾樣喜歡吃的菜,用電飯煲煮好飯,拿著手機給媽媽打電話,但媽媽沒接。
等到十一點半,飯熟了,母親下班回來,手裏也拎了不少菜,她看見楚念的一瞬間,不是高興,而是責怪:“你把你那個頭發搞成這樣是什麼意思?你留長頭發就是為了燙成這樣的?跟外頭做雞的似的,你趕緊給我拉直回來,丟死人了。”
“……媽?”楚念原本想要提出自己想吃菜色的臉僵住,從興奮變得不敢置信,“你怎麼這麼說我啊……我就是燙了個波浪卷,又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怎麼的,還說你不得了?我說你好端端留了十幾年短發怎麼突然想著留長,原來是上了大學了心野了,我告訴你啊,不準談戀愛,給我專心學業聽到沒。”母親走進廚房,看見案板上切得整整齊齊隻等烹飪的菜色,嗤笑一聲:“一回來就知道吃。買這麼多好菜,我跟你爸在家一周都舍不得吃上一回。你就拿我跟你爸血汗錢去做頭發買吃的是吧?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楚念:“……媽,我接稿賺的,沒有亂花你們給的生活費。”
“還接稿,接什麼稿。要我說你就不該上那個什麼美院。當初要不是你哭著求我們,我們說什麼都不可能同意。好端端的大學不去讀,偏要學什麼美術,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哪怕去把教師資格證考下來,去當個老師,也比你說的什麼接稿靠譜。哪有那種花錢買你畫的蠢人呐,就你畫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叫動漫還是什麼的東西,真的有人買?”
一番話下來,楚念已經失去了溝通的欲望,她默不作聲回到自己十七歲搬家後才終於擁有的私人房間裏,關上房門。
母親走過來一把推開沒有門鎖的房門,木製門在水泥牆上撞得砰砰響,甚至留下了凹痕。她拿著一顆洗幹淨的蘋果啃著,道:“關門幹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楚念無奈道:“媽,我趕稿需要私人空間。”
“我不管你什麼私人空間,總之不準關門。”
深夜,楚念把風扇開到三檔,仍舊擋不住渾身燥意,汗不停往外冒,輕鬆透濕衣衫。她輾轉反側,夜不能眠,最終拖著涼席去隔壁開著空調的父母房間打地鋪。
第二天,楚念跟媽媽提到買一台空調的事情。她沒有什麼人氣,所以接單酬勞不多,一個大頭隻要幾十塊,當時身上隻有一千多塊,但也夠買一個掛式空調了。
母親卻叉腰打斷她:“你出空調錢?你當電費不要錢啊?你平常在學校寢室住著,空調給誰用?這一千多塊錢你還不如拿來補貼家用,敗家貨色。”
“媽……”楚念拉住母親的衣袖晃晃:“給我買個空調嘛,我真的不想去你們房間打地鋪了,老爸他打鼾……而且我下午趕稿手心一直出汗,都沒辦法好好畫畫了……”
“行了行了,你把錢給我,我給你搞一台回來。”
“真的?謝謝媽!”楚念喜出望外,當即將銀行卡裏所有錢都轉給了她。
母親的速度很快,當天下午就讓人給楚念搬來了一台空調,隻是那台空調看起來非常老舊。
直到看見房東太太走進來,楚念才知道,那台空調是他們家嫁女兒換新家電拆下來不要的舊空調,而她母親隻花一百五十塊錢請了一個安裝師傅,並且給這台十幾年的老空調加了點氟。
楚念心裏不太高興,但總歸有了屬於自己的空調,不用再去隔壁打地鋪了。
可惜她依然沒有鎖門權。
眼前一暗,代表場景再次變化。楚念畢了業,正在家裏埋頭趕稿,母親走進來,對她的畫指指點點:“我都叫你別畫了,出去找點正經工作,你哪怕去餐廳端盤子也比家裏蹲好啊。”
“媽,我接稿能賺到錢的,我現在有一定粉絲數量了,怎麼也比端盤子高。”楚念試圖解釋。
母親根本不聽:“你畫畫能賺幾個錢?找個坐班朝九晚五不比畫畫穩定靠譜?我不管啊,你去給我找工作,哪有人不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