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朝看向她們二人的目光變為了同情。那幾樣東西全是九州大陸才有的產物,水鏡大陸不一定會有,她們去哪兒找去?
更何況,歲觀閑壓根就沒有眼疾,他絕對是想耍她們玩兒。
千歲辣評:「有什麼媽就有什麼女兒,壞心眼子一樣一樣的。」
用過早膳,六人一同啟程,俊男靚女的組合走在街上總是引人注目的。
一小姑娘以袖子掩著麵,匆匆忙忙跑過來,將幾顆果子塞進歲觀閑懷裏,羞澀的跑掉了。
歲觀閑活了不知多少年歲,卻也沒見過這種女子大街上給男子塞吃食的情況,單手拿著果子有一絲茫然。
下意識以為是仇家投毒,可這果子看起來沒有異樣,何況尋常毒素對他無用。
容瀛還是第一次見他茫然的模樣,笑得直不起腰,“師尊莫見怪,咱們這兒是有這種習俗。如果女子在街上看見心儀的郎君,就會向他丟手絹或是投遞一些瓜果。而男子收到禮物,不需要給予回應,這隻是一種魅力的象征。若是給你投些吃食,最好還是不要糟蹋人家的心意。”
歲觀閑點頭,將果子塞進容瀛嘴裏,“既如此,你吃了吧。”
幾人原本是緩慢步行,歲觀閑收到投喂的次數隨著他步行距離而成正比例增長,容瀛懷裏抱著一大堆,他苦著臉:“我真吃不下了,別再丟給我了。”
陸今朝猛猛搖頭,表示自己也吃不下了。
就連千歲都打了個飽嗝。
明霄無奈將那些投喂全數收進自己的乾坤袋裏。
一旁的程沅沅和黎荇笑了一路。
陸今朝一邊趕路一邊在心裏想,是不是該給歲觀閑準備一個鬥笠或者麵具,不然隻怕每次陪他出街都會引來剛才那樣的盛況。
轉念一想,連蒙著眼睛都能招來如此多狂蜂浪蝶,或許隻有給歲觀閑整個毛絨頭套才能擋住那些發散的多餘魅力吧。
不多時,四人到達比賽會場,明霄和容瀛心情複雜的拿著名帖報到去了。
看台上,段軒隔著老遠向程沅沅她們招手,示意已經為她們留好座位,程沅沅拉著黎荇飛奔過去就座,幾人馬上就聊得熱火朝天。
歲觀閑牽著陸今朝不緊不慢的踱步過去,扇子在指間來回翻轉,讓人眼花繚亂。
“小兄弟和前輩也來了。”段軒笑著打招呼。
兩人報完到,抄近路從候場區翻身爬上來,聽見段軒這句,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段軒能隔那麼遠的距離看清楚程沅沅,能看不見人形自走眾人焦點的歲觀閑?
容瀛眯起眼睛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還有我呢,我也來了。”
段軒十分配合,恍然大悟般對他們作揖,“容瀛兄弟,明霄兄弟,等會兒賽場上遇見了,可要手下留情啊。”
“好說,好說。”容瀛回以一禮:“也請段兄務必手下留情。”
恰在此時,空中出現三道腳踩同一法寶的身影,明霄抬頭看去,排頭的是一位容貌秀麗的少女,穿著華麗通體貴氣。她身後分別立著一名年輕人和一位老人家,應當是她的護衛。
“碧雲郡主來了!”
“那個不是長孫大俠和旳尊者嗎!!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觀眾席突然一陣騷動,都在討論突然造訪的來客。
大會主辦方更是直接將他們引入了貴賓席看台。
碧雲郡主落座,視線透過落地窗移到另一邊看台的明霄和歲觀閑身上,向身後衛兵問話:“那就是你們通報上來,五階以上的年輕高手?他身旁的,是那兩位十八歲就達到二階的少年?”
“回碧雲郡主話,是的,昨日包括臣在內,不少將士都親眼目睹了他駕著法寶禦空而行。”
長孫易不屑的哼了一聲,表示不信。整個東大陸的五階高手他如數家珍,從來沒見過這麼一號小白臉。
被稱為旳尊者的老年人麵無表情摸著胡子,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那年輕人的境界。他皺起眉頭,眼神一掃,一股無形威壓向陸今朝等人襲去。
那道威壓在半路上消弭無形,旳尊者心裏驚詫非常,然而他不能定位出手之人的方位,不確定是否與那名年輕人有關。
陸今朝注意到,歲觀閑轉扇的動作曾經停頓過極短的一霎,就像原本六十幀的畫麵裏抽走了一幀。加上那令人如芒在背的探究目光,他拽住歲觀閑的衣袖,張口欲言,被歲觀閑用扇子封唇,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歲觀閑眉眼彎了彎,指著賽場上正在比賽的眾人,對小徒弟道:“你看他們,打架非要把招式喊出口,難不成修的言出法隨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