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沅沅眨巴兩下眼睛,眉眼間寫滿疑惑:“你的意思是,他家搬家了,現在無名山腳下開學堂,但他不知道?”
“對!”薛一霆用手肘捅了奚墨軒一下:“我們找了一圈,發現這小子壓根沒看見他爹娘寫的家書,也沒有回家看過,所以才找不著家!”
奚墨軒有些窘迫的回嘴:“我這不是剛學會飛麼?都離城距離宗門太遠了,徒步一來一回得好幾天,咱們日日都有課,我哪來時間往返宗門和家裏啊!”
千歲補刀:“那你為什麼不看看家書呢?”
奚墨軒弱弱道:“之前不識字……”
千歲張大嘴巴:“你家開學堂,你這個年紀居然不識字???”
“不是有句話叫‘桃李滿天下,家中結苦瓜’麼,我就是那根苦瓜。”奚墨軒無奈,“小時候去城主府測天資,人家說我沒有修煉天分。我爹想要我跟他一樣當個教書育人的夫子,安穩度日,我說我要當行俠仗義的大俠。我們倆意見分歧,誰也不服誰,所以我從來不聽他的課,他的課堂也不讓我進,就這樣了。”
程沅沅想起什麼,笑出聲:“我說怎麼羅書懿一看見你就表情怪怪的,感情你讓她結契的飛行靈獸替你給家中寄財物,隻需要下個山的功夫啊。”
左詩詩恍然大悟,跟著笑起來:“哦哦哦原來是這樣!難怪羅書懿評價你是‘有錢任性的懶散呆子’,合著你每次給她的寄遞費都給多了!”
奚墨軒:“什麼?!你們怎麼不早說?!羅書懿每次看見我都欲言又止,我還以為她看我不爽呢!現在你告訴我全是因為我當了冤大頭????”
相比於奚墨軒的崩潰,薛一霆和夜無痕在旁邊差點笑岔氣。白晁抱著拂塵想了想,賤兮兮湊到程沅沅旁邊,小聲道:“你們女弟子私底下都會給我們取外號?那我的是什麼?”
聞言,程沅沅頓了一下,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圈:“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哼。”白晁雙手環胸,抱著的浮沉抖了又抖:“回頭我去問藏書閣的書靈。你們在二樓抱著書嘰嘰喳喳討論的東西,都瞞不過它的耳朵。”
“你敢!你信不信我在這裏把你滅口!”
“怕了?誰讓你們背後蛐蛐我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不怕鬼敲門?那你見鬼去吧!”程沅沅皮笑肉不笑掏出大號丹爐,兜頭向著白晁腦袋頂上砸去。
白晁上一秒還在臭屁,下一秒被壓住無法動彈,其餘幾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轉身走了。
“直男行為不可取啊。”千歲嘖嘖搖頭:“不知道閨蜜之間的的聊天記錄絕對不能讓外人看見嗎?”
被壓在丹爐底下的白晁掙紮著伸出爾康手:“別走啊!把這玩意兒挪一下!我肋骨快斷了!喂!”
*
清晨。
感受到額頭上傳來柔軟細膩的觸感,陸今朝下意識用臉蹭了蹭。千歲的肚皮還挺光滑……光滑?
下一秒,他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張開手掌召喚飛劍就要紮過去。直到看清楚來人,才黑著臉收劍回鞘,“不要隨便出現在別人榻上。”
“有什麼關係?”歲觀閑一把將小弟子拉進懷裏抱住,順手揉捏兩下:“時辰尚早,再睡會兒。來,陪吾睡覺。”
算上在係統空間進修的時間,陸今朝也算活了上千年。除去小時候被自己母親抱著,幾乎沒有過埋其他人胸口的經曆。抬手掙紮,愣是掙脫不了一點。
睡夢中被歲觀閑擠下床,在地上摔醒的千歲:“……”敢怒不敢言.JPG
陸今朝心底歎氣,伸手在歲觀閑腰側拍拍,示意他鬆開自己:“你睡吧,我還有事兒。”
“乖,此事你莫要插手。”歲觀閑單手支起身子,另一隻手在小徒弟臉上捏捏捏,製止了他起床的動作:“你若實在睡不著,有那功夫,不如陪吾用早膳。”
“?”陸今朝狐疑的看著他:“聽你這意思,你知道我要做什麼,而且知道那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