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十月初,冷風涼涼的吹進臥房。

沈姝眼角淚水慢慢地往外滲,她側躺著在床榻,被褥已被淚水滲透了一大片。

她聽著長廊外婆婆的訓斥聲。

“沈姝,你嫁到傅家都五年了,孩子一個都沒有生出來,可你也不能這麼晚了,還不起來伺候我們!”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我當初就應該給你做做規矩。”

是呀!她嫁給傅沈言已經五年了,這五年來,婆婆對她的刁難逐漸地越來越蠻橫,甚至還拿她和其他貴婦家的媳婦做比較。

這些年來,傅沈言一直和她分房睡,也從未正眼瞧過她。

在外人眼裏,沈姝釣到一個金龜婿,不愁吃穿,婆婆對她是就像親生閨女一般,卻不曾想,她每天都在婆婆的訓斥聲度過。

她從床上坐起來,隨意挽一下頭發,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轉身,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踏出腳步走出主臥。

倏然,頭有些暈乎乎,臉色蒼白得有些讓人不敢靠近,彎彎的唇也沒有一點血絲。

因她低著頭,所以一下子撞上了男人厚實寬大的後背,鼻梁有些發疼,她捂著鼻梁的位置,緩緩地抬起頭。

男人的嗓音厚重有力,幹淨冷冽,不過男人身上透著濃濃的薄荷氣息。

在她確認男人的身份後,沈姝隻是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便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剛走幾步,男人歎了一口氣:“嫂子,媽的話別往心裏去,她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媽也很擔心你跟哥哥的生活!”

她停住腳步,回頭笑了笑。

片刻後,沈姝圍著墨綠色的圍裙,手裏端著幾盤菜,眼裏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站在餐旁。

坐在椅子上婆婆沒給她好臉色地瞥一眼,冷哼且嫌棄地道:“不就讓你做個飯而已,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真是影響了我的胃口。”

沈姝聽到婆婆的話,打心底地深深呼一口氣,很卑微地把手裏的杯子遞到婆婆麵前。

“媽,牛奶還有點燙,你……”她的話未說完,婆婆便被牛奶給燙到了。

婆婆惡狠狠地掃了她一眼,語氣裏全是對她的刁難:“知道牛奶燙,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哎喲!我們傅家娶你進門,你就是這樣伺候我的?走,走!別站在這裏礙我的眼,看見你我就頭疼腦熱!”

沈姝一聽婆婆說讓她別站在這裏,便輕輕鬆鬆地轉身離開餐桌,朝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約莫半小時,院子傳來一陣小轎車的喇叭聲,她眉心緊鎖,赤著腳,兩三步來到陽台,探出腦袋,緩緩地往下看了看。

黑色的邁巴赫充斥著冷冷的壓迫感,讓人一看都知道這是大戶人家、任何人都招惹不起的豪門世家。

車門打開,出現在院子裏的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男人意識到她的目光,微抬起冷眸,看向陽台的方向。

許久,主臥的門在此刻緩緩推開,行走的步子聲音很輕盈。

她一轉身,便對視上那雙壓迫感十足,渾身散發出寒意的氣息,很快,她低下頭,嗓音卑微地道:“沈言,我剛剛給你放好了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