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裏分批叫了恒遠廣告公司的員工到局裏再做一次問詢，首先是王玲，負責詢問的是阿聰和黃禹棟。
阿聰：“關於你們馬總的死，我們調查過程中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首先，酒櫃的酒除了你拿出來自衛那瓶，其他都是整整齊齊的，慌亂之下你是怎麼做到打開櫃門隻拿一瓶酒還不碰到其他酒的。”
王玲顯然有些慌張，“我……當時太過慌亂了，我也不知道其他酒怎麼樣，就拿了最外麵的一瓶。”
阿聰：“你說死者對你圖謀不軌，為什麼不跑？”
王玲：“我當時已經走進茶水間了，要再出去，馬總離門口比我近，我往門口跑不就相當於自投羅網嗎。”
阿聰：“你確定嗎？當時那麼晚了，你看到茶水間燈還亮著，不先看看是誰在嗎？”阿聰隻是想多提一些細節，說不定王玲會自亂陣腳。
王玲：“茶水間的燈長期亮著很正常，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加班做的那個策劃，沒心思關注茶水間裏是誰。”她的語速雖然平緩，但語氣總感覺有些……虛。
阿聰：“死者頭部除了你描述的玻璃瓶傷口，還有一處硬物擊打的傷口。”阿聰沒有直接透露頭部其實有三處傷痕，想看看王玲要怎麼解釋。
王玲：“我……我不記得了，可能是情急之下砸了他兩下吧。”
到底是不記得還是不知道，目前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阿聰：“是比玻璃瓶要硬很多的硬物。”
王玲：“那……那可能是他自己撞到過哪裏吧。”她的反應倒是快……
阿聰：“還有一件事，死者腹部的玻璃碎片，你說是他向你撲來時捅的，但我們警方判斷是倒地之後才被捅的，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問得直截了當，他就是想看王玲慌亂下會不會暴露。
王玲明顯“咯噔”了一下，大概過了兩三秒，“我當時怕他再起來，所……所以補了一下。”
倒是所有疑問都被她強行圓過去了，但實在是太勉強了，警方是不會輕易接受結案的。
隊裏同事帶著王玲走出審訊室，與此同時，與王玲同在一個辦公室的男同事關焱來做筆錄，兩人迎麵相遇，擦肩而過，但是沒打招呼，像是不認識的一樣，而佟鑫恰巧經過走廊。
【我們公司有些情侶避嫌有些過了，直接裝不認識，迎麵遇上都不打招呼的……】昨晚知乎上刷到的回答在佟鑫腦海縈繞。
她一下子就聯想到那天到恒遠公司現場，那名新入職員工手裏的入職合同上，寫著禁止辦公室戀情，於是一個踉蹌，馬上跑去審訊室旁的觀察室找郭皓宇，門都沒敲，直接一把推開。
“郭隊，我有新的發現，剛注意到一個細節……”佟鑫語氣急促。
郭皓宇不以為意，一個新人能有什麼重大發現，“說吧。”視線還停留在審訊室內。
“剛剛王玲和他們組那個男同事擦肩而過，像是不認識一樣，組內一共才十幾個人，就算不熟，也不至於不認識，見麵點個頭打個招呼才是正常的。”
“所以呢？”郭皓宇漫不經心道。
“那天去他們公司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一個那天剛入職的新員工，看到她手裏的合同有一條寫著禁止辦公室戀情。”
郭皓宇終於把視線轉向佟鑫，“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