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館點好餐後，
“查案都查到我們醫院來了，不打算跟我說說嗎，你知道我會保密的。”
佟鑫這次也沒打算瞞他，把目前已知的所有線索，以及肖堯和喬菲娜口述當天的事發經過都告訴了蔣犇。蔣犇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腦瘋狂運作，瞬間找回了辦案的感覺。
“所以你們剛剛在監控室看的陳瑜，你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急診室，她是哪一邊的人，她在這件事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對吧？”
佟鑫點了點頭，既然無法從肖堯和喬菲娜本身入手，隻能從他們身邊的人查起。
“所以現在就兩個問題，藥是誰下的，以及陳瑜是誰的人。”控製變量法，一共四種可能性，“首先，你不妨先假設，陳瑜是喬菲娜的人，藥是喬菲娜下的，事發當晚她把喬菲娜叫回公司，是為了讓喬菲娜離開現場，讓肖堯無法及時得到救治，然後親自到急診室看肖堯死沒死成，這聽上去還挺合理的。”
佟鑫使勁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陳瑜是肖堯的小三，她沒理由幫喬菲娜呀？”
果然還是【小孩】，喜歡把重點放在動機上，蔣犇笑了笑，“定罪和破案的關鍵是直接證據，動機很多時候都不會輕易被發現，反而是定罪後動機才浮出水麵。”
他這麼一說，佟鑫發現還真是，不禁感歎，“你果然是個高手。”
“……”能當上刑偵隊長的人，這隻是基本操作罷了。
“然後改變一個變量，假如陳瑜是肖堯的人，藥還是喬菲娜下的，陳瑜把喬菲娜叫走算是預料之外的事，因為陳瑜和肖堯都不知道喬菲娜會下毒，那無論陳瑜是怎麼出現在急診的，她的淡定都說不過去。”蔣犇一步步給佟鑫分析。
“但還有一種可能性，藥是肖堯自己下的……”
“不可能吧……”誰會自己給自己下藥。
“嗯？”蔣犇意味深長地看著佟鑫，“剛剛說了，先不要想動機，因為你也想不到喬菲娜殺肖堯的直接動機，不是嗎？”
“你再想一下當晚的事發經過，紅酒出現之後，兩個人分別都有單獨在餐桌上的時間，肖堯是喬菲娜去開門的時候，而喬菲娜則是肖堯去洗手間的時候。”
“但門鈴響是很隨機的事件，他們也說了是小孩惡作劇，肖堯確保不了他在佟鑫回來後他會有獨處時間。”
“是嗎？那喬菲娜又是怎麼確保的？肖堯衣服髒了可是他自己弄的……”
佟鑫聽著他的一頓輸出，覺得很有道理。她到警局那麼久，還沒有人這麼清晰地教她整理思路，“所以不能確定是誰下的藥，就看看他們獨處的契機有沒有蹊蹺。”
“是的，肖堯弄髒衣服不好複盤，但門鈴還在，可以檢驗一下它是不是隻是一個單純的門鈴。但你先別報太大希望，隻是排查。”